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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想來也是睡不著,便尋霜澶說話。
「今日你與公子出門,可遇著什麼好玩的了?」
霜澶因著沈肅容才剛前頭的事,現下已然興致不高,隨即搪塞道,「也沒什麼,茄餅也不怎的好吃,飛鴻樓的點心也不過如此。」
「你如今嘴是教養叼了麼,我原聽說沈老太太最愛的就是那一口了。」燕歸嘖然,不可置信道。
霜澶聽罷斂眉,只道燕歸胡說,隨即翻了個身,顯然不想再聊今日之事。
燕歸卻不曾瞧見這些,遂又道,「我瞧今日公子原就想帶著你出門的,卻還讓沈遠打了個頭陣,我還差點做了那最不會瞧人眼色的。」
「只你竟然還非帶著青徊,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
霜澶聽罷斂眉,半晌,「燕歸姐姐,你才剛說何人栽花?」
「還能是何人,難不成是沈遠麼?」說罷,燕歸竟噗嗤笑出了聲。
「你說公子?」
「自然了,想咱們公子謝庭蘭玉一般的人,原是從不在這頭上心的,咱們院裡的小女使多少懷春的都教公子遣出了小院,不想如今卻變了心思。」
燕歸說罷,良久,也不見霜澶有所應,遂往霜澶床榻上瞧去,見她已然閉了眼,床榻又一動不動,便以為她睡了,遂也閉了眼睛自入睡了。
夏日炎熱,下人的偏房裡原是不能用冰的,只柳氏委實是個疼惜下人之人,故而霜澶她們屋裡還有一塊小冰,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些悶熱,遂屋內的窗戶是敞了條小縫的,與那夜間涼風一道鑽進室內的,還有那蟲鳴。
不知是那蟈蟈蟋蟀在扳腿,還是蟬兒土狗在蛻皮,當真吵得人。
愈是想入睡,那蟲鳴便愈發此起彼伏。
霜澶倏地又睜開眼,輕輕唿了口氣,妄想將那胸腔內的那口灼熱散掉。
隨即又翻了身,上身趴臥,一腿高抬至胸口,一手扶著枕邊。
這般睡姿委實不雅,但向來都是最能教霜澶松乏的。
霜澶隨即又閉了眼,卻依舊無法安眠。
燕歸想來不曾在沈肅容跟前伺候過,體會不到那人的陰晴不定,故而前頭說的更是不對。
霜澶想,沈肅容從不曾變過,變的是自己,自己今日假借了柳氏的名義恬不知恥得過去送吃食,他沈肅容焉能不知?
他先頭的好性子,不過是興致所致,自己於他也不過是貓兒狗兒的,今日覺著新鮮,逗弄一番,明日覺得聒噪,便能隨隨便便遣去柳氏的院子。
遂今日,自己不過才剛露了想求情的苗頭,便就是越矩了,竟還妄想在老虎頭上拔毛,當真可笑。
無怪乎沈肅容的對自己那般不客氣,罷了。
這一晚霜澶想了許多,左右不過是自己認不清身份,自輕自賤。待至末時睡著,眼瞼上還掛著冰涼的珠子。
翌日早上,霜澶許是睡得實,待青徊來叫時才醒,整個頭都沉得厲害,恍恍惚惚的,青徊見著有異,遂上前至床沿,拿頭靠了一下霜澶,倒不曾發燒。
「姐姐雖不發燒熱,既不舒服也莫硬撐,不若今日就在房中歇息吧。」
霜澶見也不是發燒,便也不是什麼大事,怎的年歲愈長便倒愈發矯情,遂起了身,只道無礙。
便與青徊一道往柳氏屋裡去了。
待午間,柳氏遣燕歸將昨日沈肅容帶回來的糕點拿上來。
因著天熱,故而一應瓜果吃食皆置於水井裡頭浸涼著的,霜澶心道,今日自己本就躲了一早的懶,便將燕歸攔住,自出了小院去拿。
燕歸也不推辭,還叫霜澶一道拿些鎮過的瓜果來給柳氏解暑。
待至井邊,竟想起沈遠來,也不知眼下沈遠如何了,可還跪著。又想,橫豎是沈肅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