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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小廝瞧著年雖不大,不過才十五六的樣子,笑臉盈盈,只額上不住得冒著汗。
霜澶心慌嘴硬道,「你這般跟上來做什麼,倒教我嚇了一跳。」
那小廝聽罷,抬起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是沈遠先頭交代下來的,說無論姐姐去哪兒,只肖是出了瀘山院便要跟著,府里大,沒得姐姐走丟了,夫人那處要著急的。」
霜澶紅口白牙的竟不知如何去應,只覺啞口無言,她在沈府這些年,還會連路都認不得麼,更遑論拿柳氏著急這樣沒邊的事情出來說嘴了。
「那若你跟丟了呢?」
那小廝面上一僵,「沈遠說若將姐姐弄丟了,我小命也休矣。」
說罷,隨即又朝霜澶咧嘴一笑,只道,「想來是跟我說笑。」
霜澶卻面色漸沉,從前不知他們主僕二人的真面目,眼下卻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沈遠自然不是說笑,他是在拿無辜之人的性命威脅自己……
霜澶遂扯了扯嘴角,「我不過出來走走,這就要回去了。」
霜澶說罷,回過身便往回走了,再不管那小廝。
入了瀘山院,繼而再往前,繞過一個長廊,再往內些,便是柳氏的小院了。
不過才隔了一個晚上,眼下至柳氏的小院,再瞧那樹兒好似不是從前的樹,屋檐也不似之前的那般高,所到之處皆有壓抑著的陌生之感。
霜澶微微嘆氣。
待至柳氏小屋前,倒是燕歸先上來迎,至霜澶跟前,竟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隨即將霜澶拉至一旁,輕聲道。
「聽昨夜沈遠來報,只道你歇在公子小院了?平白無故的怎這般迅速,幸虧昨夜夫人歇得早,若是教她知曉了,定然當即就要為你們辦上一辦的!」
燕歸說罷,一臉嗔怪,倒似是霜澶有甚事體瞞著她了一般。
霜澶一時張口結舌。
燕歸瞧霜澶的反應,只當她是害羞,繼而掩嘴笑道。
「昨夜青徊還追著我問了好一陣,我想著還是你親自跟她說的比較好,遂暫且為你瞞下了的。」
眼下這情境,與霜澶心中所預想的全然不同,怎的明明自己昨夜那般驚險得過了一夜,到了旁人眼裡,卻是享艷福去了不成。可瞧著燕歸那般真心的關切自己,腦中那繃緊的神經才稍稍有緩,死裡逃生的松怔之感才徐徐冒了出來。
霜澶不禁紅了眼眸,昨夜裡頭的驚懼和委屈,眼下都竄了出來,霜澶太想找個親近之人說上一說了。
可,話到嘴邊,霜澶卻說不出口,她還沒有瘋,瀘山院是沈肅容的地盤,眼下燕歸她們哪怕知曉了沈肅容的所作所為,又待如何,歸根究底,自然都是向著沈肅容的。
隨即強忍了那堪堪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喃喃道。
「不是姐姐想得那般……」
「那是哪般?」燕歸側了頭,看向霜澶,見她雙目微紅,心下困惑。
「你已然開臉了麼?莫非公子教你開了臉,卻不想納你?」燕歸大驚,又覺自家公子不似是這般浪蕩不負責任的,隨即安撫道,「你莫怕,橫豎夫人的話公子不能不聽的,我這就帶你去與夫人說。」
燕歸說著,就要把霜澶拉進屋內去。
霜澶趕忙掙脫,原還在為前頭的事情耿耿於懷,現下聽著燕歸的口無遮攔,只不住得羞赫道。
「姐姐快莫要說了,當真是沒影的事體,昨日我從世安居出來時,不知怎的暈了過去,幸而公子與沈遠在,想來是圖方便,便逕自將我帶去了公子小院暫且歇著罷了……」
「當真麼?」燕歸狐疑。
「自然是真的,只沒想到我竟是個沒用的,一躺便躺了一宿。」
「那眼下呢?你可好了?公子可為你尋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