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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在重新挑起話題,「他怎麼會來冰島?」
「做宣講吧。」
「做宣講?」
「就是經常滿世界地跑,在一些學校做生態保護的宣傳演講。那確實是一份很有意義的工作。」他抬眼,見她臉上一副才聽說過的神色,好似發現了什麼秘密般。
他用氣聲問她:「你不知道嗎?他在我們這邊小有名氣。」
「不知道。」
「我女兒聽過一節他的課,她很喜歡他呢——不過,賀遙不怎麼喜歡小孩子,準確來說是不太懂怎麼跟小孩子相處。」
賀遙不光不懂怎麼跟小孩子相處,也不懂怎麼跟她相處。
她哂然地岔開話題:「你有女兒了?」
「嗯。」
馬修的聲音忽然往下墜落不少,緩緩開口:「如果她還在世的話,今年已經七歲了。」
祝在一愣,臉上露出抱歉的神色。
「我很抱歉。」
「沒關係。」
他朝她笑了笑,「至少在她病逝前,賀遙帶她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許多花花綠綠的海洋生物。」
他說得很隱晦,祝在沒聽懂。
她猜測地問:「你的意思是……他曾帶你女兒潛過水?」
馬修搖了搖頭。
「不是。」
在祝在疑惑的目光中,他仰身將啤酒罐放在一旁,走到邊上的白色柜子邊,對著一堆亂七八糟擺放的報紙和書本翻找了幾下,從其間抽出一本封皮有些眼熟的雜誌。
「他常常就帶著這本雜誌出去宣講,《地理世界》,你應該看過吧?全世界都很有名的雜誌。」
祝在的心臟像是被人猛然狠狠撞擊了一下。
她緩緩起身,看著他手裡那本雜誌,張了張嘴,有些不敢置信。
馬修食指和中指抵著頁腳唰唰翻了幾頁,眼眶泛著紅。
「我女兒曾飽受病痛的折磨,每天躺在病床上不能下床,不能走動,如果不是有這些新奇的照片支撐著她,估計她會更加痛苦。」
「她說她從來沒見過海下的世界,等病好了一定要去看看,看看小丑魚、蝴蝶魚,還有什麼魔鬼魚……」
馬修說著說著忍不住咧嘴一笑,「她認識的魚比我這個漁民都多。」
祝在臉上擠出一絲笑,「看來她是個對世界充滿好奇心的孩子。」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畢竟從三歲開始就被確診了白血病,有記憶起陪伴她的都是醫生、護士、消毒水,她對這個世界的記憶少之又少,好奇心也早被扼殺了。不過……她去世之前還叫我往身上紋了一隻魚。」
馬修將衣服拉鏈往下拉了點,露出低領毛衣下的蟹青色紋身,只有一個邊角,祝在看不太清楚,隱隱見得是只魚的輪廓。
她有些新奇地湊過去看,「這是什麼魚?」
「它叫做多寶魚,有一生平安的寓意,這還是賀遙告訴我女兒的。」
祝在眼睫顫了顫,抬眸看向那邊的賀遙。他正埋頭拿鑷子修著東西,神色認真,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兩人的動靜。
她心底說不清什麼滋味。
多寶魚又叫做歐洲比目魚,去年十一月份她在波羅的海一帶潛水時剛好拍攝過。
並且在稿件的末尾,她心血來潮編輯了一段文字——
這種魚在中國有平安團圓、富貴多福的寓意。
第63章
祝在問馬修:「他經常來冰島嗎?」
「不太經常, 以前來過兩次,這應該是他第三次來了。」馬修將雜誌順手放下,「不過我聽他宣講的時候說過, 他會經常去別的國家做科普, 前前後後大概走了五十多個國家吧。」
五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