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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那時候的她說話有個毛病,老愛手舞足蹈的,說得起勁時,就忘記自己課本里夾的花一朵一朵掉了一路。
賀遙存心逗她,等她到家了才提醒她,氣得她臉紅脖子粗,一雙眼睛裡滿是對他的不滿。
她脾氣倒也倔,一言不合便轉頭要原路返回去撿。
要不是賀遙攔著說明天親自幫她撿花,估計她還真去了。
那時候,她的眼睛也跟今天一樣,帶著點賭氣的意味。
賀遙不知道她賭什麼氣。
但是像小孩子一樣的祝在,他很久沒有見過了。
讓人有些恍惚。
「心情不好?」賀遙問。
他能感受到她的焦躁。
祝在掀了掀嘴皮子,冷冷吐出兩個字:「暈車。」
賀遙往她身後的窗戶看了一眼,「我第一次見有人暈車還把窗戶關上的。」
他這樣一說,祝在也覺得自己這理由找得太無腦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裡頭不爽,所以說話也沒經過大腦思考。
強行降智,說的就是她唄。
祝在閉眼,擺爛地說:「美女的事你少管。」
賀遙輕聲笑了一聲,沒說話,好脾氣的把身旁車窗搖下來一點。
一路無話,快到家的時候,祝在真的恨自己一語成讖了。
剛才找理由說暈車,這下真的暈車,胃裡壓抑不住的翻湧感讓她頭暈目眩。
她不禁捂住嘴,手忙腳亂地把車窗搖到最大。
賀遙坐得離她近點,溫聲問:「很難受嗎?」
「嗯。」
「快到家了。」
賀遙看了眼窗外,目測還有一公里的路。
「還能忍麼?」
「我現在就要吐。」
能聽出來她的聲音已經很克制了,賀遙連忙叫停司機師傅。
見車停了,祝在麻溜地打開車門,蹲在路邊,翻腸攪肚地吐著,吐得昏天黑地。
賀遙也跟著下車,見她單薄的背影縮成一團,時不時痛苦的嘔著,聲嘶力竭。
他無聲地站在她背後,弓著身子拍了拍她的背,力道很輕,像在碰一個寶貴的易碎品。
賀遙把口袋裡的一包手帕紙遞給她。
「我去旁邊給你買瓶水。」
祝在已經很多年沒暈過車了,她不知道今天是因為喝了點小酒還是怎麼著,整個人頭暈腦脹的。
也或許是黎安送的香水留香時間太久,在封閉的空間裡很容易聞得人發暈。
「好點了嗎?」
賀遙沒多久就回來了,把瓶蓋擰開遞她面前。
祝在接過,先是漱了下口,才聲音懨懨的開口。
「好多了。」
司機師傅沒走,車就停在旁邊。
車燈映射下,祝在的臉越發顯得蒼白。她倦怠地抬起眼帘,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是閃著清光的潮濕。
她像朵午時洋桔梗,蔫蔫的,頭髮黏濕地貼在鬢角。
這副模樣看得人於心不忍,賀遙倒有些懷念她的張牙舞爪。
他轉了個身子,被直射的車燈照得眯起眼。這才想起司機還在等他們。
「還有點路,要坐車回去嗎?」他輕聲細語地問。
「不想坐,怕吐,走回去吧。」
「好,那就不坐。」
賀遙上前給司機師傅道歉,又付了額外的車費。祝在就蹲邊上,觀察了一會兒,感覺自己不想吐了,這才站起來。
「嘶——」
她倒吸了口冷氣的聲音引起賀遙的注意。
「怎麼了?」
祝在的表情擰成一團,很難受。
他忙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