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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換了身乾爽的警服,這會兒剛從詢問室出來,疾步走進辦公室,說:「報警人稱在晚8點看到個穿黑色風衣,戴黑色棒球帽的男子出現在受害人所在的培訓大樓下,站了大概有30分鐘,期間一直朝培訓樓里望,視偵看一下有沒有符合該外形特徵的可疑人員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
報警人是誰,大家心知肚明。那可是市局的vv嫌疑人,一等一的混子,單憑這點,提供的線索的真實性就有待考證,鬼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但上頭髮話了,不得不從。
「林安,」姜北扭頭問,「受害人家屬聯繫上了嗎?」
林安坐在角落裡吸面,大晚上的,5塊錢一桶的紅燒牛肉麵就是最大的慰籍。他囫圇吞完,一抹嘴:「聯繫上了,說待會兒過來。」
「待會兒?」
距離案發已過去好幾個小時,受害人家屬一直未露面。受害人在自家小區門口遇害,但凡有心的,十分鐘不到就能跑下樓,可溫妤家屬不一樣,一直在推時間。
林安把麵湯喝乾淨了,狠狠打了個嗝:「受害人家屬說,家裡還有位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要照顧,得安頓好老人才能過來。姜哥,你說就這家庭,兇手不為財不為色,那為什麼呀?難道是無差別殺人,隨機選中一小丫頭片子?我總覺得這案子有些奇怪。」
「謀殺,」姜北翻看現場拍回來的照片,少女安靜立在雨中,眼睛半闔,定格的雨珠成了背景板。「受害人身上太乾淨了,衣物沒有亂,除了後頸有一處擊打傷,再無明顯傷口。如果是你,想用磚塊把人砸死,你會砸哪兒?」
一經提醒,林安的疑惑點豁然解開:「頭!一般人會砸頭!」
打人打臉,砸人砸頭,刀子捅腹,幾乎是刑事案件中的慣用手法,當然,除了個別變態喜歡玩點特殊的。
姜北說:「頸椎骨斷裂一般不致人死亡,兇手能一擊斃命,可能是個慣犯,至少了解醫學知識或者之前有練習,等屍檢結果……」
話音未落,傳達室的值班員拎著大包小包破開刑警支隊辦公室的門,說:「姜隊,您定的外賣到了。」
眾人聞聲看去,對著餐袋流哈喇子。今晚來的民警都是臨時收到召喚,拋棄老婆孩子熱炕頭,冒雨趕來,心中悽慘無地訴說。這會兒領導半夜送溫暖,眾人決定,暫時把姜北當做「熱炕頭」。
「熱炕頭」說:「半小時吃完幹活。」
林安立馬沖廁所摳喉嚨管,想把泡麵摳出來騰肚子吃大餐。
姜北雖以一張不苟言笑的冰山臉榮獲「高嶺之花」的稱號,看上去不近人情,但有一點好,他不像隔壁隊的領導只會畫大餅,天天說要帶底下的人去吃好的,可實際情況是,只有煎餅油條冷豆漿,相比之下,刑警隊的燜菜小炒簡直就是米其林三星大餐。
一群大老爺們把外賣分了,看到一隻餐袋裡放了盒熱牛奶,識趣地沒拿。隔壁痕檢科主任王志鵬聞著味就來了,擼一把地方支持中央的地中海髮型,臉上堆笑:「我聽到你們的餐到了,我就知道,老薑一定會給我留,太客氣了!」
王志鵬正準備坐下開吃,手還沒碰到袋子,就讓姜北眼疾手快地拿走了。王志鵬的笑僵在臉上,以一記狠厲的目光剜過去:「幾個意思,敢情不是給我留的,是給某個小崽子的?」
姜北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九條規定,得保障被詢問人員的正常飲食。」
「你少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還刑事訴訟法,你這是正大光明給人開小灶!」
姜北沒管王志鵬的嘰嘰歪歪,拎著餐袋直奔詢問室。江南趴桌子上小憩,開門聲吵醒了他,頂著亂糟糟的黑髮抬頭,看清來人後會心一笑,瓮聲瓮氣地喚了聲「阿北」。
「吃吧。」姜北把餐袋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