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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包被弄濕也無所謂,他不需要如常人那般將書包晾乾,只需要一擺手,就能輕鬆將水汽除掉。
因此,平日裡寧音那些所謂耀武揚威的舉動,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些幼稚的小把戲。
只是,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
深黑色的書包上,凝結著一團團冰藍色的冰冷的黏液,有的已經結成了固體。
饒是向來清冷如他,在看見這些液體時,也無可抑制地瞳孔微縮。
指尖冰涼一片,無需打開書包,心中也已知曉,這一個季度的抑制劑已經被傾倒出來了。
自上一代血族開始,就已經不需要完全依靠吸血生存。
他們找到了一種抑制劑,需要提取極寒之地生長的冰蓮花上,將其注射進身體,方能抑制住躁動的嗜血本性。
他以此在人間偽裝了十八年,這是第一次,被人類窺見秘密一角。
他的表情凝重,馬上調轉方向。
吸血鬼擁有著瞬移的能力,但現代社會處處是攝像頭,為了保持與常人一致,他選擇了打車。
已經放學的校園裡,沒有什麼人。
燥熱的盛夏時節,空氣里都透著滾滾熱意。這樣一個拿著冰棍站在烈日下都會快速融化的炎熱溫度里,唯有林蔭道正中央那一個巨大的噴水池內,詭異地結著冰。
陽光落在冰塊上,反射出一點兒金黃色的亮光。
校內清潔工清掃完落葉,如常過來給噴水池換水,也同樣地被這奇怪的景象給小小地震驚到了。
他看向一旁撐著黑傘,面無表情的少年,忍不住問道:「同學,這什麼情況啊?」
傅庭淵抿唇,神色凝重,搖了搖頭。
抑制劑傾灑,凍結了噴水池,是他疏忽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看見了這一幕。
傅庭淵難得的有點頭疼。
清潔工看他撐一把黑傘,又冷冰冰的,覺得這少年看著怪陰鷙的,便也沒再說什麼。
只鬱悶地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道哪個熊孩子弄的,唉,只能明天早上再來清理了!」
傅庭淵轉過身,往校門口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學校。
當清潔工走出校門後,看不見的身後,噴水池的里的冰霎時都融化成了水,最高處的水流暢快地流淌下來。
傅庭淵坐上回程的計程車,確定地得到了兩個噩耗。
首先,這一個季度的抑制劑都沒有了。
冰蓮花極難獲得,雖極易生長,卻特別難成活。
只有萃取成體的冰蓮花,才能夠得到抑制他體內的燥熱之血。
受他所託的地精在極寒之地守了整整一個季度,也只有萃取到這么小小一管。
當然,比起這一個,還有一個更讓人頭疼的事情——
那個已經沾到了冰蓮花液體的姑娘。
冰蓮花液體極陰極寒,學校噴水池直徑足有兩米,水深也有80厘米,僅是沾染到一些,便已結成冰。
更不要說,是普通的人類。
或許,她今晚會很難捱,大概會凍死。
他冷冰冰的想。
當然,化解的方法也有。
——需要吸血鬼親吻她的雙唇,將極熱的熱意渡給受寒的少女。
但他活了十八年,到目前為止,現世似乎只有他這一隻吸血鬼。
今天這場鬧劇,用人類的話來形容寧音,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弄灑他的抑制劑,被寒氣侵入,最後還需得他來救她。
更不要提這傻兮兮的姑娘平日裡對他做的那些惡事。
向來冷靜的吸血鬼大佬無聲地磨了磨牙,惡毒地想:
見鬼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