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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修抬眸,眼鏡的金絲鏈垂在他頸側,膚色的冷白襯著輕晃的金色,搖曳著冰涼的質感。
從頭到尾他就側靠在沙發里,外面情勢最緊急時他也沒動過,好像完全不在意一牆之隔外,那個替他出頭的女孩是不是會有什麼危險。
——冷酷得叫熟悉他真實脾性的小助理都有點感慨。
「雖然說這小姑娘多半也是對您見色起意,但聽她這麼深情告白、還不畏艱險地保護您,您就沒有一點……」小助理伸手比心,「觸動的感覺?」
駱修淡淡一笑:「觸動你了?」
小助理拍胸脯:「要是有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願意為我挺身而出,那她就算是想潛我我也認了!」
駱修下頜微抬,似笑非笑:「那你去認。」
「嗯?我去嗎?這不合適吧?」小助理蠢蠢欲動地忸怩起來,「畢竟人家喜歡的是您——」
隨著話音,小助理目光落到沙發前那人身上。
靠坐在內,男人隨意翹著長腿,聞言慢條斯理地抬眼,唇角笑意溫潤地望向他。
那眸子深處,仿佛藏著一塊化不開的污黑。
小助理心裡一栗。
他一秒繃直腰板,只差打個敬禮,神色肅然:「不,我不能去!這不合適!人家喜歡的是您,我去怎麼能行!」
「真不去?」
「不不不不不!」小助理在強烈的求生欲下瘋狂甩頭。
直到這個話題結束,嚇飛了的三魂七魄重歸身體,小助理才調動著僵澀的大腦慢慢反應過來:
奇怪。
他剛剛難道是在他家老闆身上,看到了類似占有欲的苗頭?
這個想法冒出來不久,小助理狐疑地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駱哥,我聽說,最近劇組裡有不少人正在瘋狂給卓編劇獻殷勤。」
「嗯。」
男人眼都沒抬,隨聲應了。
小助理鬆了口氣。
果然,這種想法太驚悚也太離譜了:這可是他家老闆,女人脫光了撲上來都未必支下眼皮因此一度被他懷疑是不是性無能的男人,怎麼可能對追求者們有占有欲這種東西?
·
晚飯時間一過,工作人員陸續回到劇組,開始準備夜裡的拍攝。
顧念則一直盯著片場入口,等著給她家寶貝鵝子做「考前磨槍」的突擊工作。
中途她被耿宏毓喊去問話,等回來以後,就發現她寶貝鵝子已經做好妝發,在拍攝準備區等著了。
顧念茫然:這是化妝師速度太快,還是她之前錯過她寶貝鵝子的入場了?
但顧不得思考太久,顧念抱著劇本歡欣地飛向她的寶貝鵝。
到了跟前,顧念還算沒被母愛沖昏頭腦,乖乖地停下來問了句:「駱修先生,晚上好。」
「……」
駱修回眸。
因為已經做好妝發造型,所以駱修已經摘掉了總是戴著的金絲框眼鏡,那雙深褐色的眸子沒有遮攔地和她對視著,仿佛蘊有某種深藏的意味。
顧念等了兩秒沒等到回應,她抬頭和駱修對視,隨即恍然:「駱修先生是不是摘掉眼鏡看不清了?」
顧念很善良地往前趴了趴:「我是編劇小組的顧念。」
駱修垂眼:「我聽出來了,顧小姐。」
「嗯?你能認出我的聲音?」
駱修:「嗯。」
顧念淚目。
不愧是她的好鵝子,才認識不久就對媽媽這麼熟悉了,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母子連心吧。
「顧小姐找我有事?」駱修問。
顧念回神:「我是想問你今晚狀態如何?待會就要拍攝了,你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