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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以滾了嗎?&rdo;楚汛闔上雙眼,深呼吸,忍耐著脾氣,&ldo;非要逼我說出來,我最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我。&rdo;
莊瀚學心情複雜,終於乖乖起身走人,走到門邊,又停下來:&ldo;我給你找醫生?治好了你再回公司吧。&rdo;
楚汛憋不下去,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果砸他:&ldo;你煩不煩?&rdo;
莊瀚學縮了下:&ldo;好,好,我走。&rdo;
又砸一個蘋果,楚汛兇巴巴罵:&ldo;不許告訴別人!&rdo;
莊瀚學嘀咕:&ldo;真不像個將死之人。&rdo;
楚汛覺得難受,這個舊空間讓他窒息,像個封釘的棺材,他待不下去。
楚汛上網訂好一家外地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隔日一早就出發,走前掰斷手機卡,換張不記名卡。
楚汛中午抵達酒店,他想去玩,都不知道該從哪玩起。
他老實正經地過了二十九年,從未放縱享受,連玩都不會玩。
楚汛憋一口氣,不過是尋歡作樂,有什麼難的?
他思來想去,平生最遺憾的事是以前活得像個清道士,一把年紀還是個處男,他不想到死都是個老處男。
他在紅塵世俗摸爬滾打那麼多年,沒做過,總也見過。
楚汛撥通一串號碼,他以前來過這個城市,認識個人,做皮條生意,楚汛點單:&ldo;我要一個帥哥,要夠年輕英俊,不超過25歲,床上功夫夠好。價錢不是問題。&rdo;
對方拿到定金:&ldo;晚上就到。你住哪個房間?&rdo;
楚汛說:&ldo;2509。&rdo;
華燈初上。
一輛銀黑色的機車像是一道閃電,飛快地穿過街道,最後在酒店門口停下。機車手長腿落地,撐住車,他摘下摩托頭盔,露出一張俊美的臉龐。
車童上前,他把鑰匙和摩托頭盔扔給車童,讓車童去停車,冷著臉自顧自走了。
他看上去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作為男人,剛剛脫去了稚嫩,又不會太過成熟,還帶著一身乾淨少年氣,皮衣,牛仔褲,運動鞋,黑色皮手套,衣著看著似乎叛逆,但沒有染髮,也沒有耳釘頸圈。
像一隻毫無矯飾、野性難馴的孤狼。
他先去櫃檯拿了房間鑰匙。
&ldo;2506,在25樓。&rdo;
他沒上樓,先走去附近酒吧喝了一通悶酒,覺得酒勁上頭才回酒店。
找到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打不開門,酒精弄得腦袋有點不清楚,他敲門。
有人給他開門,一個男人站在門裡,見到他,好像有點緊張,卻伸手拉住他。
&ldo;?&rdo;
楚汛的手有點發抖,他在心底笑話自己慫,鎮定了下,說:&ldo;進來吧。&rdo;
第4章
這是楚汛平生第一次買春。
他以前甚至沒有和男人交往的經驗。
楚汛生活在一個有如封建社會的家庭,父母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他從未見父母公開表達愛意。學校老師恥於上生理教育課,讓他們自學,楚汛為人又清高,同班男生找來小電影分他看,他還嫌棄別人不正經,抵死不從,覺得要是看了會污了自己眼睛,現在想想大概就是受家庭影響,所以那時小小年紀就是個小衛道士。後來楚汛發現自己性取向不同於其他男生,很是羞愧自卑。
他以前還厭惡男同圈子亂,想要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
如今他嘲笑曾經像個衛道士的舊自我。
命都要沒了,留著節操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