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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熙啞然。

林若拙又道：&ldo;假若你與我一樣。新婚夜如是夢見。第二日天明又發現事事符合。你能放心？你會怎麼做？&rdo;

以他的性子。自是……消除憂患於未然。

赫連熙嘆了口氣。沉默許久。道：&ldo;不管你信不信，我也要說。自從十歲那年醒來，我就沒打算再走夢中男子的老路。我從沒想過那樣對你。&rdo;

林若拙再道：&ldo;可你還是想要那位置的。既如此。就免不了犧牲。我何德何能，敢自信能於危難時獨得保全？&rdo;

赫連熙又啞然。想起了朱雀街血洗，雖然他沒料到老二這麼喪心病狂是真。於府中眾人的保護力度上，他偏頗太多也是真。若不是林若拙運氣好，只怕也早已去了鬼門關。不禁想到她昨天的話，氣弱道：&ldo;是我對不起你。&rdo;

林若拙卻搖頭：&ldo;無妨。我也挺對不起你的。大皇子身邊有個丫鬟是段淑妃的人。這事是我告訴母后的。&rdo;

這句話不亞於一個炸彈，&l;轟&r;的一聲炸響徹耳。赫連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ldo;你‐‐！你說什麼！&rdo;

&ldo;你聽見了。&rdo;林若拙鎮定自若。

赫連熙霍的站起來：&ldo;你什麼時候說的？&rdo;

林若拙歪著頭想了想：&ldo;新婚半個月？還是一個月？我記不清了。左右不會超過兩個月。&rdo;

&ldo;轟！&rdo;一聲巨響。暖閣的桌子被掀翻，茶盞水壺叮叮噹噹的落地，四散滾落。

&ldo;林若拙！&rdo;他怒吼！臉鐵青一片：&ldo;你，你！你真是好本事！&rdo;

他輸的不冤，真不冤。被枕邊人在背後狠捅一刀，真是……好的很那！

林若拙無所畏懼，冷靜道：&ldo;旁人惱或有可取。惟獨你為此惱怒十分可笑。若是你的性子知曉未來會被人殺了，你會無所作為？怕是比我還狠吧。&rdo;

赫連熙通紅的眼盯著她，一字一句：&ldo;我說過，我沒打算走一樣的路！&rdo;

&ldo;然後呢。&rdo;林若拙冷笑，&ldo;我就該賭上一賭，賭你的良心？赫連熙，換成是你，你敢賭嗎？&rdo;

當然不能。如果將自己的性命賭在他人的良心上，他墳頭上的糙早就有人高了。可他和她能一樣嗎！

&ldo;你只是個內宅女人！你能遇上什麼事！&rdo;他憤怒的低吼。

&ldo;內宅女人的確不會遇上什麼事。&rdo;林若拙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回答，&ldo;所以，林若涵死了，段娉婷死了，丁善善也死了。而我，還活著。&rdo;

◇ ◇ ◇

談話不歡而散。

總算赫連熙活了兩輩子，養氣功夫十分到家。氣到極點了還保持著一份冷靜，沒當場掐死她。態度嘛，自然是降到冰點。

林若拙卻是舒了口氣，最大的炸彈拆除了。

她仔細想過，除非能保密一輩子，不然這些事越早挑破越好。她剛歸來，楚帝活著，老七的處理尚待定。沒有比現在再好的時機了。這招雖狠險，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然，豈不是要讓司徒九拿著一輩子的把柄？

雖然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但林若拙本能的不喜歡被旁人捏住命脈。再說，她敢做就敢當。老七上輩子還親手給林若涵灌毒藥呢。她這輩子不過透露一點消息。老七恨她？這才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