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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著糖，鼓著半邊臉, 還不忘八卦：&ldo;陸叔叔他們怎麼了？感覺挺不高興。&rdo;

陸文山跟薛幼清反應一樣，不在乎地說：&ldo;西北的項目遇著難題啦！不用管他們, 來，跟爺爺再講講, 咱們老家，現在是什麼光景了？&rdo;

他們聊著天，陸士誠送完人回來, 沉著嗓音喊陸儉明跟他上樓。

許鹿見氣氛不對，起身小聲說：&ldo;爺爺, 要不我也回家吧，挺晚了。&rdo;

陸文山遺憾，看陸士誠也不順眼，嫌他攪亂家裡的和諧氛圍。

江菀也猜著父子倆要吵, 見狀便找託詞擋一擋，出聲說：&ldo;我讓管家備車，儉明去替你爺爺送送鹿鹿。&rdo;

主樓的正門開著，陸儉明一路無話，領著人穿過玄關，走下台階，停在水景池邊，等著司機開車過來。

池邊的柱燈照亮小半個籃球場大的景觀池，春風徐徐吹皺一池波光，池中立著一組飛鳥雕塑，被投光燈照得熠熠生輝。

夜幕之下的陸宅，繁燈點綴，夜景氣派堂皇。

但陸儉明顯然是看慣了、看膩了，他拿著手機低頭看高遠發來的消息。

許鹿沒話找話：&ldo;有錢真好，開這麼多燈，也不用擔心費電。&rdo;

司機從車庫那邊開車過來，陸儉明等著送完她上去跟陸士誠演一出父嚴子不孝，對她的冷笑話不是很感冒。

屏幕的光亮映著他緊鎖的眉頭，他情緒顯然不如吃飯那會兒，結合陸文山說的西北項目，許鹿問：&ldo;是山城那個項目出什麼問題了嗎？&rdo;

&ldo;嗯。&rdo;陸儉明收起手機，簡單應一聲。

山城那邊有他們的人，剛才來電話說，競標結果出來，ts未能一舉勝出，姓黃的地產商在ts和思曼之間猶豫不決，沒有下定論。

想起競標前的那個討論會，許鹿不禁心虛地問：&ldo;我要是真學過環境工程，是不是就不會出問題了？&rdo;

這話比她剛才的冷笑話好笑多了，陸儉明哼笑一聲，說：&ldo;別往自己身上貼金。&rdo;

車子緩緩開來，陸儉明上前一步，給她拉開車門：&ldo;回家吧。&rdo;

許鹿走向車門，臨上車時，動作一頓，往兜里掏了掏，她看看陸儉明，說：&ldo;我送你個禮物吧。&rdo;

陸儉明還要上去談事，耐心即將告罄：&ldo;什麼？&rdo;

許鹿握著拳，讓他伸手。

陸儉明眉頭蹙起一點，隨意地伸出一隻手，虛虛地攤在跟前，許鹿手伸過去，鬆開拳頭‐‐

一塊兒巧克力糖掉到陸儉明手心上。

陸儉明：&ldo;……&rdo;

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收到如此質樸甚至寒酸的禮物，第一次是在山城，她送的那根香蕉。

陸儉明都被她氣笑了：&ldo;這也叫禮物？&rdo;

沒看錯的話，這糖還是他家的吧？

許鹿坐進車裡，笑著沖他眨眨眼：&ldo;跟你爸爸送你的飛機比，當然是差遠了。&rdo;

飛機是他高中畢業，去英國讀本科那年，陸士誠送他的。

陸儉明托著塊兒糖在水池邊怔忪，直到車子載著人披著滿院的流光駛出大門，他才抬腳朝樓里走去。

路上撥開糖紙，將糖扔嘴裡，直到進陸士誠書房，嘴裡還是甜的。

陸士誠臉上不好：&ldo;梁文謙這個項目辦的，你滿意？&rdo;

又給他拋問題，陸儉明含著糖，不繞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