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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一沉,做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睡著了。
陸儉明偏頭,垂眼去瞅靠在他肩膀上的睫毛精,睡著的時候睫毛更顯長,濃密的微微翹起,鼻尖也挺翹,睡相還好,閉著的嘴唇抿起一點,乖巧無害的模樣。
跟她醒著折騰人的時候大相逕庭。
睡得真香。
陸儉明昨晚就沒怎麼睡,現在快困死,卻一點兒都睡不著,他看得牙痒痒,肩膀一聳,頂開她的腦袋。
許鹿睡得沉,腦袋跟沒連著頸椎似的,軟綿綿的晃悠,被他一拱,&ldo;咣當&rdo;一聲撞到車廂上。
&ldo;嗯……&rdo;許鹿磕疼了,捂著腦袋小聲哼哼,閉著眼咕噥,&ldo;怎麼回事啊?&rdo;
陸儉明沒控制好力道,心虛,裝不知道地教訓人:&ldo;你笨不笨?睡個覺都能撞到?&rdo;
許鹿睡迷糊了,也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眼都不睜地哼一聲,調整好姿勢繼續睡。
沒一會兒,陸儉明肩上又是一沉。
對面那對兒目睹全程的小情侶,眼巴巴地瞅著陸儉明,等他接下來的反應。
陸儉明冷著臉看回去。
小情侶哪禁得住他那氣場,趕緊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陸儉明靠著座椅,心灰意懶地仰頭看車頂發白的燈管。
肩上的重量還在,她扎著的馬尾蹭亂了,頭頂的碎發貼著他的脖頸,毛茸茸的扎得發癢,仿佛在時刻提醒他‐‐
這個女人,真的有毒。
早上七點,火車進站。
許鹿枕著人形靠枕,一夜睡得舒服,早上六點醒過來後,還跟售貨大媽買了碗泡麵,如願以償地喝到了泡麵湯。
她也試圖分享給陸儉明,可惜對方沒這個欣賞能力。
一夜過去,陸儉明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像是熬了兩宿累的,也更像是氣的。
高遠帶著司機在出站口接他們,陸儉明冷著臉上車,許鹿見狀,小聲跟高遠說再見,說自己坐地鐵回家就行。
車子開動,高遠坐在前面問:&ldo;先送你回去換身衣服?十點開會,時間還來得及。&rdo;
自己乾淨整潔的車裡,陸儉明終於松下心,閉著眼應了一聲。
過得片刻,緩回些精氣神,才意識到車廂里過分安靜,陸儉明睜開眼,旁邊空空,他微皺眉:&ldo;她呢?&rdo;
高遠詫異,轉頭說:&ldo;許鹿說去坐地鐵。&rdo;當時陸儉明坐在車裡,車門開著,他以為他早聽見了。
看來是真累得夠嗆。
陸儉明靠在座椅上揉發脹的太陽穴:&ldo;地鐵就地鐵吧,適合她。&rdo;
他在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高遠送他過去,從火車站回家的路上休息一陣,到家洗完澡,換身衣服,整個人才算真正的活過來。
陸儉明帶著高遠去ts開會,路上喝一杯咖啡續命,進門前咖啡杯往垃圾桶一扔,抖擻精神,出現在ts辦公樓里時,又是儀表堂堂一總經理,招的幾個前台目光齊齊黏在他身上,誰也猜不到他昨天還在山旮旯里跟人扯皮。
董事會一如既往開得不太順利,半個月不見的親爹帶著幾個核心董事坐他對面,他領著幾個副總匯報最近兩個月的項目進展。
到跟山城合作的這個項目時,遭遇幾個董事的一致挑戰,仿佛給大學生面試一樣,挨個問問題。
項目拖拖拉拉一個月,現在才剛完成競標環節,成功與否還要另說。
一個董事喝口茶,嘆氣道:&ldo;西北市場一直被思曼握在手裡,這個項目是唯一的機會,如果拿不下,以後就更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