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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走吧,我一個人就好。&rdo;
他們三人不好在此久留,只好先行一步。
夠了,已經足夠了。她是天家帝姬,不能被人踩到塵土的底處。
寧遙的視線緩緩移出,定格在遠處宮殿。母妃這時候應該在宮裡好好的吧,是啊,都還好好的呢,她怎麼就這樣了呢。
半天已經到了,揉揉已經酸疼的腰,她抬手整理衣裙,扶了扶髮鬢的珠翠。宮女扶住寧遙,低聲歉意道:&ldo;殿下受苦了。&rdo;
寧遙神色平靜,漠漠一笑:&ldo;你的好,本宮一定記住。&rdo;
心裡傷心和消沉已經足夠了,噴在臉上口水也沒有擦去,讓它留著便了。她會牢記這一刻屈辱的感覺,來日,她們會因為羞辱的快感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寧遙跪了整整一夜,不知什麼時候便身子一軟倒下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王府里了。
房間裡空無一人,燃著讓人安心的檀香,寧遙昏昏沉沉醒來,吃力撐起身子,步履蹣跚走到妝檯前,對鏡自照,長久的病痛使她瘦得與從前判若兩人,她再天生傲骨,看起來也沒什麼氣勢了。
顧南衣端了藥進來,見寧遙坐在妝檯前盯著銅鏡端詳著容顏,他垂首沉默頃刻,將藥放在桌上。
&ldo;殿下天姿國色,容顏依舊。&rdo;顧南衣淡淡道。
&ldo;你瞧瞧我,我這個帝姬過得是怎樣的日子。&rdo;寧遙冷笑,&ldo;世人皆道帝姬是金枝玉葉,萬千寵愛,而我呢,過得還不如一個庶人。&rdo;
寧遙不再自怨自艾,緩緩轉身,已然換下了那副哀怨的面孔,坐在桌前看著那碗藥汁。她凝神片刻,端碗仰首喝盡。
&ldo;所有的苦忍下肚了,剩下的就是甜了。&rdo;顧南衣嘴角勾起,&ldo;殿下能忍是好,但是時候也要反抗了。&rdo;
寧遙在床上躺了小半月,身體才勉強恢復好了。在大殿前跪了一天一夜,著了風寒傷口亦加重了,太醫吩咐不可隨意走動,以免舊傷復發。
寧遙坐在軟席上捧著經書看,那日在大殿前誦了一日,竟覺得其中深奧頗多,越看越有滋味了。折柳見寧遙看的出神,端了茶在旁侍候。
&ldo;殿下身子才好些,可別再累壞。&rdo;折柳沏茶端上,開口道。
&ldo;再悶下去,整個人都沒精氣神兒了。&rdo;寧遙抿了一口,才想起來什麼,&ldo;南衣呢,一早就不見人影了,人呢?&rdo;
折柳很快低下頭,如骨鯁在喉一般不知該不該說好。寧遙察覺端倪,將茶杯擱在茶盤上,又復翻書,&ldo;說吧,有什麼本宮是不能知道的?&rdo;
&ldo;顧侍衛一大早就隨魏學士身邊的燕管家走了,說要尋他幫忙辦點事兒。&rdo;折柳怯怯笑了笑。
&ldo;魏知?&rdo;寧遙聲音提高了一些,皺眉看著折柳,臉上雖然還平淡如水,但心裡自然不爽。&ldo;魏知倒是有意思,當初毫不猶豫把顧南衣送到我身邊,讓他做我護衛,既然是本宮的侍衛自然是本宮的人了。如今倒好,他都敢隨意調遣我的惹我了。&rdo;
寧遙拍了拍桌子,桌上茶杯濺出水花,她氣沖沖地往門外走去,&ldo;本宮倒要問問魏知,到底舍不捨得把人留下!&rdo;
折柳見主子衝動起來,連忙起身去攔,&ldo;殿下身子沒好呢!不宜出門!&rdo;
&ldo;本宮要是生悶氣,那才真要壞了身子呢!&rdo;
折柳攔不住寧遙,只好拎起披肩快步跟上。寧遙沒有驚動旁人,只是同折柳二人偷偷出府。寧遙極少在盛京城中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