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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問：&ldo;我們怎麼去？&rdo;

&ldo;有醫生來接。&rdo;陳輒文讓他安心。

聽到說是醫生來接，爺爺似乎放心了，精神一鬆懈又開始犯困。病人體力消耗大，已經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想想是應該累了。

老人家安安靜靜地睡在床上，陳息青就守著他。

不一會，顧沁把他喊到了客廳。

&ldo;哥，還好有你。&rdo;顧沁說，&ldo;爸說，沒有希望了，不燒錢了，就把爺爺接回來等，我也想送爺爺去醫院，但我沒那麼多錢。&rdo;

&ldo;你還在上學，這些都不要考慮，都交給我就好了。&rdo;

能理解顧沁的心情，想為親人做些什麼，非常想，但是條件不允許，沒有這個能力。

顧沁拿出一張卡遞了過來：&ldo;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壓歲錢，還有以前暑假兼職的，都在裡面了。&rdo;

陳息青怎麼會收呢，他把卡又塞回妹妹的手裡：&ldo;哥有。&rdo;

&ldo;我不，爺爺病了，我什麼也做不了。&rdo;顧沁的嘴抿得很緊，細看嘴角有下拉的趨勢。

看著這樣的妹妹，陳息青心裡軟了一下‐‐是啊，她還是個學生，不會有人要求她去為爺爺做什麼。但是不能去照顧，不能出錢送去大醫院，顧沁這麼要強，一定是難過得不行了吧。如果不接，不知道又要難過成什麼樣子。

陳息青接過那張卡，揉揉妹妹的頭：&ldo;好，你放心。&rdo;

九點鐘，請的人已經到了，陳爸還沒回來，陳媽也還沒在家，粗略問了一下知道陳媽在親戚家，陳爸今天去接她。

陳息青沒有等，也不想起衝突，直接把爺爺送上了醫護車。

顧沁跟著一直走，爺爺握著她的手：&ldo;小沁，要好好學習，跟你哥哥一樣考個好大學。等我好了，再回來。&rdo;

&ldo;嗯，周末我會去看你的。&rdo;

&ldo;不要去看我，要好好學習。&rdo;想了想，覺得見不到孫女會想得慌，爺爺又說，&ldo;一個月去看一次。&rdo;

對於走之前沒見到兒子兒媳，爺爺肯定也會想，但是他竟然沒有提，陳息青就知道，有時候老人家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陳輒文陪著陳息青，在醫護車上陪著爺爺。至於他們自己的兩部車，請了兩個代駕一路開回a市。

車子一路開著，有醫護人員先粗略檢查了病人的各項指數，到了a市，又以最快的速度轉進a院進行診斷。

診斷結果沒兩天就出來了‐‐無法手術，因為病人身體承受不了，建議配合中醫保守治療，好好地調理，爭取減少痛苦，延長生命。

能猜出來的結果，陳息青低著頭，坐在病房外。

想著醫生的話，考慮到爺爺的身體原因，不建議化療。要加強營養支持，吃一些易消化的食物，配合中醫治療，說不定能達到臨床自愈效果。

總之，生存期說不準，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是幾年，不過機率比較小。

陳息青真的過著每天上下午各請一個小時，堅持上班，也堅持陪護爺爺的生活。一晃就是半個月，幾乎每天都在極限。

陪護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雖然白天請了護工，但是陳息青總是覺得心裡不安，就怕上著班忽然就接到病危通知。

少一秒照顧爺爺的時間他都不肯，非要每天看到爺爺，每天餵爺爺吃飯，看爺爺睡著才安心。

陳輒文眼看著他瘦了一圈，提出兩個人輪班，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