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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常用一個「天人合一」來形容境界,現在在次數範圍內,這大概就是一種「骰人合一」……
骰蠱里的每一處細節都能敏銳的被感知,每一次搖動都能讓它處在該在的位置上,每一次與骰蓋的撞擊,每一次骰子相互碰撞的反饋……這些統統都能被把握。
某種意義上,這已經不只是賭術了,而是藝術——賭的藝術。
就像大師技能的吐煙圈一樣,當在某一領域做到極致的時候,就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自信與感動。
我吐煙圈,是世界第一。
我搖骰子,是世界第一。
甘敬知道對面這個馬三很厲害,但只要是人就有失誤的時候,他旁邊的張立就一直在試圖干擾自己,現在是自己干擾回去的時候了。
「來吧。」
賭桌旁的甘敬淡淡的說著,一手已經握住了骰蠱。
馬三皺了皺眉頭,示意對手先請,可是甘敬卻搖頭拒絕,於是他挑動了眉,沒有繼續謙讓,修長手指握住自己的骰蠱慢慢拿離了賭桌。
清脆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房間,就在馬三開始搖骰之際,甘敬驀然而動。
他一把抄過賭桌上的骰蠱,同樣在空中搖了起來,只是與上一把平實低調的風格相比,甘敬現在卻是搖的眼花繚亂。
同時,那種蘊含某種韻律的聲音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嘈雜。
旁人只是皺了皺眉,賭桌對面的馬三臉色卻全然的變了。
聽骰,聽骰,聽不清聲音,聽不透動靜,還能知曉骰子的結果?
馬三立即把骰子拿至耳邊搖晃,可甘敬骰蠱嘈雜的聲音卻似直接刺進了心裡。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馬三慢慢放緩了手中的動作,把骰蠱放在了桌上,他沉沉看著甘敬同樣把動作止住,問了一句:「我不行,你行?」
嘈雜是同樣的,自己聽不出,搖不出,難道這個年輕人可以?
甘敬看著馬三的骰蠱,微微一笑:「我的手就是我的耳。」
用手的感知來代替耳朵的聽覺,這是馬三做不到的,也只是一種賭術傳說。
馬三面色陰晴不定,他的手按在骰蓋上猶豫不決。
這一刻,他已經拿不準自己搖出的結果了,他也拿不準對面的結果。
「馬三哥,您現在要是走了,我仍舊歡迎您再來玩。」一直在觀察著的周學文突然發話了,他看出了馬三的拿不準。
甘敬愕然,回頭看了一眼。
周學文沖他點點頭,卻是往前站了一步,表示自己才有最終的話語權。
張立急了:「馬哥,干翻他們啊!」
抖了下眉毛,周學文沉沉地說道:「今天要是輸了,馬三哥,你的名聲可未必能保了。明天,圈裡的人都得知道你馬三輸給了一個無名小卒!」
本以為這樣說會讓馬三退卻,誰知道他只是冷冷一笑,壓根沒理會周學文,反而伸手指著甘敬說道:「我不信!」
嘩!他猛的一把掀開骰蓋。
兩個六!一個五!
十七點!相當的大了!
馬三低頭看了一眼,呼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未必是輸,這個年輕人和周學文很可能是在詐自己。
十賭九詐!
我不信自己搖不出最大點,這個年輕人就能搖出!
馬三睜大眼睛凝視甘敬,示意他開骰,卻只見甘敬往後退了兩步,離開了賭桌。
「你幹什麼!想走?!」張立在旁邊吼道。
甘敬回頭看了一眼,聳了聳肩:「一把定輸贏。結束了啊。」
看著馬三陰晴不定的臉色,甘敬指著自己的骰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