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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愣了愣，站在原地罵了幾句。等許知瑞拉著秦老師走到警衛室門口，再回頭，那個女人已經上了馬路對面的車。

許知瑞對保安叔叔說了句謝謝，抱著紙箱走向自己的自行車，把紙箱放在自己的后座上，秦雯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只把紙箱扶扶好。

許知瑞看著她的臉，擔心道：&ldo;老師，你沒事吧？&rdo;

秦雯的聲音有點啞，擦了擦眼淚感激地看著她說：&ldo;謝謝你許知瑞，我沒事。本來想坐公交車的，現在只能打車了。&rdo;

&ldo;老師上課的時候不是說自己住在太監弄嗎，不遠，要不我送你過去吧，這兒不好打車。&rdo;她們現在在學校後門，一條窄窄的老馬路，兩邊是文具店和飾品店，經常有自行車、電動車但是很少有計程車。

秦雯此刻也不敢一個人走，那個女人突然出現的恐懼猶在心頭，她的指尖還在顫抖。

秦雯慢慢跟著許知瑞的自行車，單手固定紙箱不讓它滑脫，看著學生的背影帶著歉意道：&ldo;對不起，老師讓你失望了吧。&rdo;

&ldo;老師講課很好，我高二英語進步很多，大家都很喜歡老師，其他沒了。老師我很喜歡你，&rdo;許知瑞扶著自行車龍頭慢慢地走著，聽著 &ldo;嘎吱嘎吱&rdo;的車軸聲很不舒服，聽到秦雯問趕緊寬慰，說完又頓了頓，轉頭對她鄭重地說：&ldo;老師，我們班同學也都很喜歡你。&rdo;

秦雯玩笑：&ldo;進步很多？從117進步到118嗎？&rdo;

許知瑞英語每次都在滿分徘徊，非常穩定，幾乎沒有進步空間了。但口語發音有點怪，初中外國語學校的外教有美國口音，有印度口音，泰國口音甚至語文老師的德國籍老公也來代過課，可以說是非常地球村了。秦雯借給她練習美式口語的磁帶，教她學習方法跟讀，已經是教學任務之外的額外指導，許知瑞很感動，高考口語好並沒有什麼用，這是真真切切關心一個學生英語發展的好老師，她很感激。

18點30分，初秋的天還沒有完全黑，這時路燈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由近及遠，明明是每天都在發生的時刻，卻好像很難得地碰到這一幕，許知瑞和秦雯為這巧妙的一刻相視一笑。

&ldo;剛剛那個女的打我是應該的，是我自己不清醒，&rdo;秦雯輕聲解釋了一下剛剛的情況，但又不知道如何跟眼前的未成年少女解釋這種事，&ldo;我暫時沒法去學校應聘了，我聯繫一個師兄的英語教培機構，去那兒干一陣。你要是有什麼英語問題可以在qq問我。&rdo;

&ldo;嗯！老師加油，一切都會過去的。&rdo;其實許知瑞還有點擔心，秦雯是不是找不到工作了，聽到這句就安心了。

s市是包郵區大都市，許知瑞從小在這長大，雖然是本地人，卻毫無歸屬感地一直跟著媽媽的工作變動到處租房。到高三這一年她數了數，差不多搬了九次家，從小輾轉各個街角巷口，平房矮樓。許是因為住的地方都不太高級，隔音差，哪家吵架哪家小孩考了第一她都能聽個大概，王叔出軌了前面小區開洗腳城的劉小姐、徐阿姨去見網友被她老公抓到了，這些故事許知瑞都能在鄰里八卦中聽得一二。因為安靜不傳話，可能大人們也覺得她聽不懂，並不避諱她，這些成年人之間的家長里短愛恨情仇她也算耳濡目染。所以今天秦雯的情況，她猜了一二，並不意外，成人世界本就複雜，只是為老師惋惜。

因著回家晚了被許郁齡訓了一頓，做作業的時候又老想著秦雯的事兒，效率低下，抬眼已經是一點了，索性數學沒有做，準備明天讓費朗補償今晨的抄作業之恩。

躺下後許知瑞想，我這算不算故意和費朗搭話，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