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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魔眼珠乱转,心里已有计较,冷笑道:“好,便饶你多活些日,今晚要了你命,倒说我以大欺小。”随见她向三人一招手,道:“回船。”
当先转身就走。方洪倒大出意外,不料他用言语一激,竟然收效,只见南浩南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才转头随桑龙姑走了,南玲一直默默无言,她虽已随后跟去,却两三次回头来向他望。
方洪一抹额头上汗珠,心中才叫得声侥幸,突听身后一人冷冷地说道:“玲姑娘对你有情呢,可惜可惜。”
方洪才听出是秦九凝的声音,忽又听隐隐有人说道:“爹,你眼光不错,他不但资历好,机智也不差啊。”
方洪低声说道:“九妹快随我来。”飞身疾掠,向那话声传来之处纵去。原来他已听出是那丑女的声音。
分明那声音是在近处,方洪又是闻即已纵出,那知落地一看,并不见人影,登时一呆,却听那葛衣人的声音,已在远处传来,呵呵笑道:“爹的眼光还会错么?难为他啦,不然我要一露面,这女魔逃匿,可就麻烦了。我儿,我们难得来一趟中原,走,爹带你游一游中原的名山胜境。”
话声落时,已是勉强可以听闻,显然人已去得远了。方洪知再也追不上了。这两父女究竟是谁?他受人大恩,竟不知人家是谁,方洪好生怅惘。
忽听秦九凝在他身后说道:“师兄,你的福缘真不浅呢,不料竟得这位当代奇人垂青。”方洪一回头,只见秦九凝已站在身后。方洪忙问道:“九妹,你何时来的?这位前辈是谁?那银蛇剑到手了么?唉,适才好险啊!”
秦九凝从不解冻的脸上,忽然现出笑容,但只是那么一抹,不忙不急地说道:“你问这么多,我可得一件件说,这位……”目光向四外查看凝神静听。显然她是怕桑龙姑还在左近,便道:“师兄,你且随我来。”
方洪随她穿出芦苇,只见十数丈外,泊着一双船。心道:“这不是葛衣人和那丑女的船么,适才分明两人在船中说,怎么现今却舟而去?”秦九凝直向那船奔去,只见那船中已无灯火。
方洪对这位九妹实是心折,以往这些日来,她冷眼观察,莫不料事如神,心地空明,最能洞察秋毫,故而也不再问,随她奔去,未到船边,秦九凝又打了个手势,将脚步放轻,虽然她见舟中无人,才向船上奔去。方洪心中不由一动:“现今这几起人皆在此现身,九妹又恁地戒备,莫非这舟乃是其中之一的?”
他心念才动,只见秦九凝忽地向江面飞落,踏波而行,绕船一圈之后,才向船上飞落,方洪心道:“九妹这般小心,可见这舟的主人,必是极其了得的。”忽然似有所悟:莫非这是那玉萧郎君的船?
他也不怠慢,一怔之下,即刻跟上,秦九凝已进舱去了,这不是那玉箫郎君的船怎的,只见舱中满目锦绣,极尽奢华,直似个水上行宫。
方洪才入舱中,见秦九凝在桌上拿起了张纸笺出神,自言自语说道:“咦,她福缘不浅呢,竟能得当今武林至尊的垂青。”
方洪道:“九妹,你说什么?”秦九凝不答,将那纸笺向他递去,方洪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字谕史炎,回首是岸。此女经已带走,若敢再犯,废尔武功。”
方洪道:“史炎,果然是那玉箫郎君。”秦九凝却若有所失,道:“她走了,她走了。”方洪道:“九妹,你是说这纸笺上的女子么?”
秦九凝一声叹气,道:“师兄,你知她是谁么?就是你曾将她和我相比的寒梅妹子啊。”方洪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这是玉箫郎君的船,你是说寒梅妹妹在他船中。”
秦九凝点点头,道:“不但在他船中,而且是自巫峡同舟而来。”
方洪心头一惊!从巫峡同舟而来,寒梅妹妹在玉箫郎君这情魔的船中,已住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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