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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看完這一大摞套話連天的政策性文件,沈書成破天荒的不是第一個下班的人。他生無可戀地半躺在自己的椅子上:「唐冬,我覺得我快要窒息了。」
唐冬正一本正經地整理著手中的表格,正忙得不可開交,聽到沈書成沒頭沒腦的話,還以為沈公子是真的要窒息了,轉著轉椅到沈書成面前,正了正身子,有點擔憂:「九月份還能花粉過敏嗎?」
「過你媽的敏!」沈書成差點氣暈過去,他扶了扶額欲言又止,「我覺得我回到了小學,做作業還他媽要被檢查。」
「嘿嘿。」唐冬一聽是這事,並不覺得這種事情需要放在心上,又轉回去,「也就忙這陣子吧,每次主任做這種事情不都是三分鐘熱度?應付應付就得了唄。」
沈書成心裡戚戚然,想起今天開會時主任作威作福的態勢,頗有一股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悲涼。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轉了轉眼珠子,等心中怒火下去不少,才打開那個名單,去查自己幫扶的對象的名字,頗有眼緣地一眼便看到了——田玉。
像上個世紀的姑娘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閨女,這名字看起來平平無奇,卻叫沈書成想到那句「藍田日暖玉生煙」,也不知是父母故意為之還是機緣巧合。
「嘿,沈公子你看,主任真有心,男生男老師負責,女生女老師負責,怕出啥事不成?」唐冬也在看這個名單,笑嘻嘻的打趣。
沈書成這才發現原來田玉的學生是個男生,說及此處,唐冬又好像想起來了什麼,神秘兮兮的湊到沈書成的耳邊:」隔壁學校有個輔導員,據說前一陣剛和他帶的一個學生結婚了!嘖嘖嘖,世風日……「
「日你個大頭鬼!」沈書成翻了個白眼,打斷唐冬地話。他不喜歡這些破事,聽到唐冬說這些捕風捉影的風流韻事,實在想不明白,這傢伙每天哪來的那麼多時間把校里校外的八卦打聽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居委會的大媽呢,沒事去跳廣場舞啊,還有那新來的姑娘叫程笑是吧,怎麼不對人家上上心?」沈書成一邊劃拉著滑鼠,一邊從嘴裡蹦躂出一系列早就準備好送給唐冬的話。
「我……」,這麼多年,唐冬早就習慣了沈公子對自己毫不留情的刻薄,但是自以為藏得嚴嚴實實的花花心思被輕而易舉地戳破,唐冬覺得既尷尬又憤怒,怒氣沖沖的收拾東西著東西還念念有詞:「沈書成你就嘴賤吧你,遲早有一天會被被人打死。」
沈書成冷眼一瞥,心道只有在你唐冬面前我才是這刻薄地樣子,你怎麼不反省一下自己還埋怨起我?
唐冬衝出辦公室,還不忘關門的時候把門一摔。
「嘭」的一聲,辦公室的燈關了一大半,暗沉沉的。夕陽的一束餘輝越過校園的主幹道落在沈書成的桌子上,照出好看的明暗分界線,在暗處的沈書成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著電腦屏幕上的」田玉「二字,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哎……你是個怎樣的人呢。」
開學事情繁雜棘手,沈書成忙了好幾日,直到周四才閒下來。
下班後,沈書成先去日料店吃了飯,又在超市溜達了一圈,買了些櫻桃和山竹——這都是他最喜歡的,雖然都不是當季的水果。唐冬以前經常調侃,沈公子對水果頗有講究,基本指導思想就是只挑貴的。買完水果,沈書成又去服裝店給自己添了身看起來略有點正式又不顯得嚴肅的西裝。
待沈書成回到家的時候,家裡果然又是空無一人。
在沈書成記憶中,從很小的年紀開始自己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沈父沈母早出晚歸十年如一日,作息簡直堪比農民工,十天半個月的見不到面是常事。
剛剛工作的時候,他還想著都已經經濟獨立了要不要出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