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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後呢?」
竇恩澤慘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一個本來對這種感情就不能容納的年代,一段本來就不會有回應的情感,能有什麼然後?」
「那……」沈書成心下瞭然,故事中的主人公一定和竇恩澤夢裡喊著的扣子哥有聯繫,「那個扣子哥是故事裡面的哪個人?」
竇恩澤望著窗外積著白雪的樹幹,將手放在身側的暖氣片上探了探溫度,又把小桌上秀雲留下的一袋牛奶放在暖氣片上,喉結微動,卻垂下頭一言不發。
「外公,扣子哥就是少爺?」沈書成見吊瓶中的藥水滴完,按了按護士鈴,思索了一陣,若是這位少爺便是外公日思夜想夢裡都念念不忘的扣子哥,這些年自己卻從未見過這個人,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他,他應該是不在了吧?」
護士拿著藥瓶進來病房,沈書成騰出個位置給她換藥,他看著竇恩澤的微駝著的背,在寬大的病號服里,那份在全校師生面前揮斥方遒的氣勢蕩然無存,只剩下如同窗外冬日枯木的孤獨與凋零,他才驚覺這個陪伴自己從年幼長大的老人已經走進了人生的末年。
祖父祖母輩們似乎都是如此,從我們睜開眼的那一刻,他們就是蒼老的樣子,讓我們以為他們從來不曾青春過,也讓我們以為他們足夠對抗死亡。可我們長大成人的過程,亦是他們走向死亡的過程。一個生命的旺盛,似乎是用另一個生命的衰竭來實現的。
想到這裡,沈書成心中便有了愧意——對於這樣的竇恩澤,他一生點滴自己卻毫不知情。
如果扣子哥不在了,那個喜歡他的窮小子呢?
竇恩澤對那個人卻隻字不提,難道扣子哥的離開是這個窮小子造成的?
這樣想來,一切都說的通了--扣子哥是竇恩澤的摯友,身邊的伴讀深戀他卻愛而不得,最後反目,害得扣子哥命喪黃泉,成了竇恩澤心中不能言說的痛,自然也不願提及那個罪人的名字。
換好了藥,沈書成對那護士輕聲說了句謝謝,又坐在白色小板凳上,望著竇恩澤佝僂的身影,「外公,你不用說了,我,我都懂。」
作者有話要說:竇恩澤:懂?懂個p
沈書成: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看破不說破,害我最後追夫火葬場。
第25章 入我相思門
竇恩澤聽到這句話,忽然驚坐而起,病房裡的空氣瞬間背窗外白雪凝固住。
「那你,沒有什麼問題嗎?」
沈書成拍了拍竇恩澤的手,表情凝重。
「外公,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竇恩澤用欲說還休神色,複雜地打量了一番沈書成,才緩緩開口。
「我和你說這個事情,是因為昨天看到你今和你的那個學生。」
「田玉?」沈書成不解,這和田玉有什麼關係。
「現在並不比當年寬鬆多少,你要,保護好他。」竇恩澤用沒有打針的左手吃力地拿起茶杯,「不能夠給的東西,就不要讓人憑空期待。」
「外公,你是說田玉是……?」
沈書成張開的嘴像是合不上了一般,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搖頭晃腦地左思右想一番,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昨天他還和我說他想要的是那種正常人的生活來著,外公,肯定是你想多了。」
竇恩澤咽下口中的茶,意味深長地盯著沈書成。
「但願是我想多了吧。那你呢,你怎麼樣?」
「我?」沈書成拿手指指了指自己,撅了撅嘴,「我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我怎麼可能喜歡比我小這麼多人,還是和我一個性別的。」
不知道為何,沈書成總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些心虛。
竇恩澤看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