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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杳聽得目瞪口呆,睜圓了眼發出靈魂疑問:「哈?」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江何被她呆鵝似的表情逗笑,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其實就是點邵則他媽呢,只不過手段有點瘋,野路子。」野到連江何說起來,都自嘆弗如地搖搖頭。
要怎樣的腦迴路和執行力,才能想到這麼一出?
孟杳漸漸回過神,語氣里不由自主地帶了欽佩,「但事實證明兵行險招還是管用,太牛了……」
江何笑著繼續道:「而且林拓未必就……」
話沒說完,他餘光瞥到餐廳外的身影。
隔著一道玻璃,鍾牧原站在那裡,手機貼在耳邊。
江何敏銳地看見孟杳的手機亮起,但只一瞬就掛斷了。
鍾牧原看到了哪怕是高中時期的他也完全陌生的孟杳。
她同江何發牢騷,會把整個人栽進他懷裡;會氣鼓鼓地吃東西,嘴巴鼓囊囊像只河豚;整張臉都皺起來,眉眼卻還是鬆快。和從前全然不同。
這不是鍾牧原預期中的他們倆相處的模樣。
他不認為他們之間是認真的交往,誰都不會這樣認為。也許是新鮮感,也許是意外,也許是個玩笑,江何那樣的人,做什麼都有可能。
他以為多年做朋友的經歷會讓他們之間很尷尬,他以為孟杳漠然的性格會讓江何這種被追捧著長大的人感到冒犯。
可他親眼看到了與之相反的事實。
他們之間沒有尷尬,也沒有敷衍的新鮮感,那是任何旁觀者都能感受到的相互包容、信任和愛重。
友誼和愛情的過渡似乎沒有留下深重僵硬的摺痕,他們看起來仍然是朋友,比朋友更親密的朋友。
江何還沒有來得及提醒孟杳,鍾牧原轉身離開了。
他皺了皺眉,都是男人,他一眼就能看出鍾牧原剛剛的表情里藏著什麼。鍾牧原仍然覺得他是不值一提的對手,他當然不會做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可他在遊刃有餘地等待他和孟杳的結束。
江何一直痛恨這份清高與篤定。也一直無能為力。
孟杳見他忽然停了話音,正要問,低頭一瞥,看見了未接來電。
她「咦」了聲,前天收到那封郵件後她就和鍾牧原溝通過了,他們倆都認為現在再有更多的人去找莫嘉禾對她而言只會是更重的負擔,鍾牧原也取消了去京都的機票。他還打電話來做什麼?
孟杳回撥過去,沒人接。
她納悶地嘀咕了一句,皺了皺眉,繼續問江何:「你剛剛說什麼?林拓怎麼了?」
江何從緊張的觀察中回過神來,沖她淡淡一笑,續上被打斷的話:「我說,我覺得林拓未必會那麼聽話。」
「嗯?」
「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放心莫嘉禾單獨見邵則。」所以哪怕是窺伺,哪怕是跟蹤,他都一定會跟著一起。
江何說完,目光里有一點黯然。
林拓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沒多猶豫,舉起剃鬚刀把剩下的短髮也推成了板寸。
長捲髮、短髮茬,撲簌撲簌落在狹小洗手間的水池上。如同他心上的厚厚灰塵,被一點一點拂開、掃淨。
他走出房間,下樓去吃早餐。
然後毫不意外地看見了表情意外的莫嘉禾。
她今天化了精緻的妝,穿白色小香風套裝,踩一雙很高的尖頭鞋。
「待會兒你跟他說我是你的編輯,或者律師,或者隨便什麼朋友,都行。我和你一起去。」他搶在她前頭開口。
不知是套裝還是高跟鞋束縛了她,她整個人都很拘謹,訝異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抿抿唇,小聲而堅定地說:「不用。」
「他本來就不認識我,剃了頭就更加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