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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早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可當他再一次坐在那個椅子上,面對那扇擦得猶如不存在的玻璃牆。
君沫還是忍不住心裡緊張忐忑起來。
當前天才見過的中年男人在獄警的帶領下緩緩走來。
才一天的功夫,這一次,他臉上洗得乾乾淨淨,就連下巴上的胡茬也颳了。
頭髮也梳理過,看得出來為了今天的見面有精心準備過。
見著君沫的時候,男人似笑非笑的,尷尬、窘迫、激動又忐忑,如同玻璃牆外的君沫一般。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鼻子發酸,一股酸意涌了上來,面上故作鎮定的,放在膝蓋上的手攥得緊緊的,在不住地顫抖。
如同他喉間劇烈的哽咽,一個完整的音都沒辦法從嗓子裡發出來。
男人顫抖著手拿起電話,又如同第一次見面那般敲了敲玻璃窗。
每一下都很輕很輕,像是生怕敲碎了這美夢。
昨天盛濡給他做加急的親子鑑定,要取樣本,那他應該也是知道兩人之間可能存在的關係的。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是結果出來了嗎?你……」
他臉上掛著欣喜又激動的笑容,看向君沫時眸底有光在閃爍。
「私事等下再說,我今天來是為了津城山部長貪污案來的。」
聞言,男人眉頭皺了一下,看著君沫有些猶豫,片刻後才終於開口。
「山洪康是你什麼人啊?」
「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的父親,他因為貪污案被帶去調查了,但據我調查,根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如今也只是輿論吵得凶而已。」
男人忽的笑了下。
「既然是為了他貪污案,那為什麼會來找我呢,我都在這關了二十年了,早和這個世界脫節了。
你說你叫君沫,是哪個君,哪個沫啊?從小在哪長大?日子過得好不好啊?」
君沫抬手看了看時間,一個月有三次探監的機會,每次探監只有半個小時,上次因為自己的臨陣逃脫浪費了。
這次還什麼都沒問到呢,十分鐘又過去了。
「謙謙君子的君,相濡以沫的沫。來問你是因為我們初步懷疑是當初他參與到了大老虎的事件里,動了很多人的蛋糕,所以才被人針對。
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知道不知道外面……」
君沫措了下辭還是繼續說下去。
「外面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人,你幫了我們,我們也可以想辦法幫幫你。」
男人忽的笑了,也沒了先前的慌張,身體後仰靠著椅背,神色從容,雖關押二十年,在這一瞬間,君沫好像看到了當初他作為上位者的威嚴和高高在上。
「你這個名字好,謙謙君子,相濡以沫,不錯,挺好的。我知道,我的資料你可能早調查過了,但禮節上來講,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蔣,蔣雲青,平步青雲的雲青。
昨天那個男孩兒來找我取樣本做親子鑑定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兒子。
相貌,身板,氣質都不錯,不過畢竟不是養在我身邊的,氣場上你還是太弱了。
你既然要走律師這條路,氣場必須練一下,不然面對很多窮凶極惡的人,你是震懾不住他們的,我……」
蔣雲青的資料君沫自然知道。
在昨天知道他就是自己生父的時候就做過第二次詳細調查。
從他出生到讀過的每一所學校,到後來戀愛結婚,娶了高官之女。
他的人生確實如他的名字一般,平步青雲,且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國土資源部部長的位置,手裡掌握的資源價值高到無法評估。
可也是這樣一個位於權力和財富中心的位置,把他送到了如今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