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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起精神,微伸頭,另一隻玉手微搭著略黑的木門,更映得膚白如雪,新雨後清新的空氣中走出一個隆著肚子的高個佳人,那漆黑的瞳仿佛是最深的湖心,卷滾著無限的波濤。
我愣在那裡半天,過了好一會兒,才借著於飛站了起來的,一跳一跳地來到她的面前,用力擠出一絲笑容,對我的大嫂福了一福:&ldo;大嫂。&rdo;
她一向冷然的臉上竟然湧起一絲紅暈,垂下頭虛我一把:&ldo;很久不見了,木槿。&rdo;
我與她相視許久,只是微笑不語。
&ldo;我說了吧,木槿,是熟人吧,你嫂子自我離開原家後便一直跟著我了,&rdo;於飛燕呵呵笑道:&ldo;快有七年了吧,珍珠。&rdo;
他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她的明眸柔順似水,略帶害羞地點了一點頭:&ldo;都有八個年頭了,夫君。&rdo;
&ldo;沒想到還能再活著見到木槿。&rdo;她抬頭看著我,柔和地笑著,那是我以前從未見過的溫良賢淑的笑容。
&ldo;我也沒有想到,&rdo;我怔怔地看著她,訥訥說道。
我們三個人站在原地寒喧了一陣,然後是一陣奇怪的沉默,可能是太陽漸漸烈起來,我的頭開始旋暈。
紅翠乾娘提醒我們進屋,我們才如夢初醒地進了屋。
我在紅翠乾娘的幫助下,上了據說於飛燕和他媳婦精心配製的金創藥,傷口開裂的右眼處又縛上了乾淨的白布,然後又換了一件乾淨的衣物,扶我躺下,我透過窗欞地fèng隙,於飛燕面目嚴肅地同眾人說著什麼,眼眶又紅了,偶爾聽到他激動地提起我的名字,看他們不停地瞟向我所在的屋子,估計主題還是關於我。
大熊怎麼就取了當初在紫園最具管理素質,最高管理能力和最有管理前途的珍珠了呢?
我稀里糊途地想著,最後藥性起了作用,帶著滿腹疑問,我陷入昏睡,這一睡連身也沒有翻,錯過了中飯和晚飯,一直到了半夜支腿扭到傷腳,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只見床頭站著一個高個黑影,正看著我,我嚇得跳了三跳,驚覺是珍珠,她俏麗的臉在燭光下定定地看著我,深幽難測。
我定下激烈跳動的內心,儘量平靜道:&ldo;這麼晚了,嫂子怎麼還沒有歇著。&rdo;
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窗欞處漏進來的風拂著燭光飄忽,映著她在地上的身影,忽長忽短地變著形,往事和現實交錯中,令我有一種錯覺,我仍在永業三年,秦中大亂的惡夢中,而珍珠只是夢中的一個鬼魂。
腳上的痛扭到了,也驚醒了我,不!這不是夢。
我努力坐起來,她沒有過來扶我,一手插腰,一手微籠著高高隆起的肚子站在我對面,輕輕道:&ldo;對不住,我吵醒你了。&rdo;
她的臉在陰影處,看不清她臉上的誠意,唯能感到那目光冰冷地看著我,就跟小時候她拿著紫玉牌來檢查各個院子一樣,那時無論多有資歷的婆子或是執事都得對她微彎腰,恭恭敬敬地稱她一聲:&ldo;珍姑娘好&rdo;。
我有點冷,咽了一口唾沫,拉起了被子包著自己,微靠在枕上:&ldo;嫂嫂怎麼還不睡呀。&rdo;
&ldo;飛燕去神谷入口接大夫去了,乾娘年紀大了,白日裡受了驚,早早睡了,我也不敢驚擾,&rdo;她微微移開目光,慢慢移過來坐在我的身邊,指了指我腳邊的一襲薄被:&ldo;我想著你的被子有點單薄,便取了一床來,再說我也睡不著,索性守著你吧。&rdo;
她的纖指蔥白嫩的手指有些侷促地拔弄著鬢邊攢著一支珠花。
我心中一動,這支珠釵我見過,以前於飛燕一直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