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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昏迷了一天，原非清千里趕了回來，在去法門寺祈福後，當即火速同一干皇親大臣在大殿外跪了一夜，眼睛都嗷紅了，總算到了次日德總醒了過來，但身體極虛，藥石難進，只喝得一些清湯流汁。

四月二十七，連氏凝著臉，攜了錦繡，原非煙及我一眾女眷，皆按品階裝扮，前往紫辰殿。

那一天小玉同薇薇為我戴上了沉沉的公主如意冠，小玉看薇薇面色凝重，眼神也有些擔心，這是小丫頭來到原家第一次流露出對我的關心。

&ldo;先生，&rdo;小玉為我將鬢邊最後一絲髮用珍珠釵插好，怯懦道：&ldo;先生，萬一庭朝皇帝薨國，原家會怎麼樣？三爺同您會怎麼樣？&rdo;

我對她微微一笑：&ldo;洛洛貴人在宮中如何？&rdo;

&ldo;洛洛心腸歹毒至極，&rdo;小玉輕哼一聲：&rdo;偏先文武帝對她倚重之極，只要她看誰不順眼，那人便被帶到刑局，受盡折磨而死，再不見得天日，大理上下皆對她恨之如骨，先文武帝架崩之日，皇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她下了大獄，朝庭上下無不拍手稱快……&rdo;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快速閉上口，怔怔地看向我。

我點了一下頭，將身上的朝服拉了拉，儘可能地減輕一下沉重的負擔，然後對她說道：&ldo;不必擔心，不會比洛洛更可怕的。&rdo;

小玉立時收了鄙夷之色，臉色一片蒼白。

我向前走了兩步，卻聽她在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我，悄聲問道：&ldo;如果白三爺同原家倒了，那先生，咱們就能回大理了嗎？&rdo;

她的聲音有著濃烈的思鄉情緒，又帶著一絲期許。我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我還是不明白段月容為什麼把小玉送到我身邊了，這不是害了她嗎？

&ldo;如果是這樣的結局，先生必會想辦法送你平安回蘭郡的，&rdo;我回頭，對她笑道：&ldo;只是我卻要與三爺埋骨西京了吧。&rdo;

在裡間的薇薇並沒有聽到我們略帶些沉重的對話，只是匆忙地提著御用之物過來，小聲埋怨著：&ldo;小玉你快點，傻站在這裡做甚，錦妃娘娘親自來接夫人了。&rdo;

小玉不再問話，只是默然地送我出來，早已有一了一台六人抬大矯子候等在牌坊下，小玉剛來紫園，輪不到進宮陪侍，薇薇因是太子所伺舊人，理當隨伺宮中，她便扶我進矯，立在軟矯一邊，我掀起矯簾時回頭望了眼，只見跪在塵土中的小玉正抬首看我，美麗的大眼睛裡一片彷徨無助。

&ldo;姐姐的這個侍女長得好生標緻。&rdo;矯子裡早已坐了一位絕艷逼人的婦人，一身粉色宮裝華袍，兩隻修長的素手把玩著肩上的玫紅長帛，斜倚在座上，對我輕笑著，一雙奪目的紫瞳不停地上下打量著我，&ldo;姐姐可總算長胖些了，不過今兒個臉上的妝魘不如前日畫得好了。&rdo;

我也斜眼看她一眼，&ldo;你也總算瘦了一些了， 多謝錦妃娘娘的點評。&rdo;

她垂下長睫，掩嘴輕笑了一下，嬌柔地微側身，拉我過來，嬌嗔道：&ldo;姐姐還不快坐下。&rdo;

我笑了一下，坐到她身邊。沈昌宗高聲唱頌著，大矯穩穩地走動起來。我坐在錦繡身邊一聲不響，

&ldo;你還是嫁給了他。&rdo;她垂眸低聲輕嘆了一下：&ldo;他總算如願以償了，我都已經記不得多久沒見到他笑得這般開心了。&rdo;

錦繡細細看了我幾眼，淡淡道：&ldo;姐姐若不是毀了容，真比少時漂亮了許多，就是不怎麼長個。&rdo;

我笑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