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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学识略有所增长,可这少爷脾气也随之增长。
我扶额,总宽慰自己有道是人无完人,他这般进步,也是极为不易的。
晏紫急冲冲地过来寻我,说是兴起想去城东的蜜饯铺子。我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却是直接无视了她弟弟,拖了我就走。
我提醒她我手里头还有几册书,她便徒手抓了书直接往晏千山怀里扔:“先放在小山这儿。”
晏千山再怎么犟的性子,也拿他阿姊没辙。
而这头晏紫将我拖至永泰蜜饯铺子,自己却是草草选了几样便一副耐不住的模样。我问她究竟要做甚。
她灵动的眸子忽闪,说:“我闻城东月老祠,月初初雨后许愿最是灵验。我耐不住性子,方才知晓,便想要一试。”
“那还这般鬼祟。”我撇嘴怪她。
“当着小山的面儿,我怎的好意思说。”
“阿紫想要破瓜了啊。”我打趣,一语双关,指女子十六,亦是指其为妇。
“太羞人了吧。”晏紫睨着我道。
“彼此彼此啊。”
月老祠香火素来旺盛,来来往往的不过是一些有了心上人来求亲的待字闺中妙龄姑娘与血气方刚的含情少年们,或是愁着急着自家孩子到了适婚之年,却还未找到归宿因而来求姻缘的爹爹娘亲们。
一株偌大的合欢树上系满了红绸,随风而扬起,随风而止落。
庙祝一脸无精打采,坐在干燥的红漆门槛上打着哈欠。
我望着他,被此长长的困意传染,也打了个哈欠。
晏紫并没有在意我的不上心,冲在我前头买了一捆香,分给我三支,道:“阿禾也来求求。”
“啊?我求什么。”被她一句戳中心虚之处。
“我晓得你心上是没得人,那就帮我来求求。”
“哦好。”我拎着一锦袋的甜腻蜜饯,有些失措。
在红烛前将香点燃,烟气袅袅,熏得我眼疼,望着月老的塑像,我却是丝毫提不起劲儿来。
见一旁的晏紫合掌、鞠躬、敬拜,一脸认真与严肃,我也随着她照做。
帮她求姻缘?
我终归是胆小如鼠,以为当着她的面儿,人心则皆知,就不肯做出有违她意愿的事儿。纵是我有过动摇,但亦做不出那般伤人害己的举措。默念道:
月老在上,但求晏紫能如愿。
闭上了眼儿却是一直浮现温衍那张脸。想着着晏紫与温衍两个人的名儿的笔顺如何写,这样便能许下姻缘相成的愿了。
晏紫摇签,嘴里念念有词,甩的时候,筒里的签子掉了一支在地上。
她捡起一瞧,是上上签。
走出月老祠,我胸口被燃香染得有些闷,想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醒醒脑子。于是阿紫也讨去了一颗,她细眯着眼,弯着眉笑着说这还挺甜。而我咬了一口,满嘴苦涩,却未得她口中味甘甜。
坐在门口的庙祝一头华发,发髻梳得老高,我一个不留神,他就一伸胳膊,用扫帚将我拦下。
而晏紫心里溢着欢喜,因此她一人早已快了我五步远,却还未曾有发觉。
我低头,却闻这老头子张嘴道:“年少离家多舛,命定之人为木。”
我倒是纳闷,怎的这月老祠的庙祝还操起替人算命的行当了?面上一副故作玄虚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嘴里几句半真半假耸人听闻荒唐的胡话,这怎的能让人信?
可我还真就信了。
年少离家不错,师父那山坳,也算是我半个故乡。此句切中要害,俗话说算命的道士向来对已发生的事儿算得尤为精妙。
而命定之人这一说又是怎的回事?想我正值二八年华,这来日方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