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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原以為只是一場小病,太醫來了就好,誰知道越來越嚴重,今日太醫竟然說要準備後事。&rdo;說到這裡,孔斌心裡頭也是說不出的難受,他們爹這才五十出頭,實在算不上年紀大,誰知道這一次只是淋了雨就病的這般厲害。
章元敬微微皺眉,讓開一些位置讓太醫過來診斷,兩位太醫又是把脈又是翻看孔伯爺的舌苔,臉色都有一些凝重,章元敬心中也忍不住擔憂起來。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太醫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ldo;章大人,章夫人,孔大人,還請做好心理準備,孔伯爺怕就是這幾天的功夫了。&rdo;
孔令芳就算是穩重沉靜之人,這會兒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泣,章元敬連聲問道:&ldo;怎麼會這般嚴重,岳父大人身體一慣還算康健的。&rdo;
太醫卻解釋道:&ldo;孔伯爺身體看著是好,其實早些年行軍征戰虧損太過,後來又沒有好好保養,前些年的大病就是症狀,若是從那時候開始,孔伯爺能夠靜心修養,或許還能多活幾年,只可惜伯爺有些諱疾忌醫,病好之後就不太愛見大夫。&rdo;
這也是實話,孔伯爺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就出現的,其實也有一個累積的過程,征戰過沙場的人都知道,年輕時候受過的罪,到了年紀大的時候都會越發嚴重。
孔伯爺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孱弱的樣子,當年大病一場雖然有些警醒,但也就是不再整日喝醉罷了,他又是當家做主的,除了孔令芳偶爾過來的時候能勸幾句,其餘人的都是不聽。
如今這一場高燒,卻是將這些年積攢的傷病一塊兒爆發出來,加上又發現的晚,這才導致了孔伯爺現在的情況。
對此,孔令芳內疚不已,哽咽說道:&ldo;都是我不好,明明那時候太醫已經交代了,我卻沒能盯著爹爹按他的話來做,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爹。&rdo;
章元敬見她如此心中也是難受的很,卻不能讓她這樣自怨自艾下去,連忙說道:&ldo;令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若岳父醒來聽見你這般責怪自己,又該有多傷心。&rdo;
說完這話,他又問道:&ldo;太醫,岳父大人他是否還能醒來?&rdo;
兩位老太醫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點了點頭說道:&ldo;可行是可行,我等可用金針刺激穴道讓孔伯爺醒來,只是他沉珂已久,這一次怕難以度過。&rdo;
章元敬皺眉問道:&ldo;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rdo;
老太醫搖了搖頭,說道:&ldo;如今已經不是高燒的事情了,孔伯爺身體之內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不可逆反的損傷,這不是小人能用醫術回天的。且金針之術有傷身體,用了之後,伯爺怕就是今明兩天的事情了,還請諸位思而後定。&rdo;
章元敬帶入想像了一下,大約就是高燒引起的併發症,以至於現在身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無法支撐下去了,這種併發症即使是在現代也難以挽回,更別說是此時此刻了。
悲痛過後,孔令芳也慢慢恢復了冷靜,她擦了擦眼淚,看了一眼已久跪在床邊的三弟,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沉重:&ldo;三弟,你意下如何?&rdo;
孔斌微微皺眉,只是轉身問道:&ldo;太醫,若是不用金針之術,父親可否等到我那兩位兄長歸來?&rdo;
孔文還在連海,回來怎麼也得一個月,孔武倒是近一些,但回來也至少得十幾天。
太醫微微搖頭,說道:&ldo;即使不用金針之術,孔伯爺怕也只有三四天的時間了。&rdo;
言下之意,孔伯爺是絕對沒辦法等到那兩個兒子回來的,這話一出,幾位夫人哭成了一片,尤其是其中孔文孔武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