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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疼了,沒有什麼比這樣用酒精消毒更疼的。
沾了血的酒精棉被丟棄,江寒郁從醫藥箱裡取出新的紗布,重新替初芮包紮。
他的動作很輕柔,指尖的溫度似乎讓剛才密密麻麻的疼痛消散不少。
「還疼嗎?」他問。
初芮終於緩過來一點,眼睫還濕潤著。她沒回答,抬手擦眼睛,卻忍不住去看為自己包紮的男人。
她忽然有種恍惚感。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時覺得他有些病態,有時又像個斯文有禮的正常人——
可能是察覺到注視的目光,江寒郁抬眸,初芮毫無防備,撞進他深邃眼眸。
心跳好似都漏了一拍。
她馬上收回視線,找話掩飾此刻的異樣:「好了沒有?」
江寒郁不緊不慢繼續著動作,輕聲答:「快了。」
「噢。」
初芮隨口應了一聲,眼神飄忽。等定下心神後,她想到了什麼,嘗試著問:「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真的。」
「你都沒問我問的是什麼。」
江寒郁停住手上動作,抬眸望著初芮,緩慢說著:「我對你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我不會騙你。」
初芮不自在地清嗓子,然後略顯彆扭地問:「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其實她有點緊張,尤其是跟他對視著的時候。
但她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她猜他應該懂她問的是什麼。
「在昨晚之前,我們只見過一次。你說你——那什麼我,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愛」這個字,她暫時說不出口。
甚至於,她都不信江寒郁愛她。
他們才見過幾次,連最基本的接觸都沒有過,哪裡談得上愛不愛。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面前的男人一個字都沒說。
他只用他黑沉的眸子凝視著她。
本來初芮心裡是不信江寒郁對她有什麼感情的,可是在面對江寒郁深不見底的瞳眸,且看到裡面只倒映著她一個人時,她的心跳忽然就亂了節奏。
她好像……信了。
本來是想要一個答案,現在初芮卻不敢要了。
她忽然覺得害怕,莫名地壓力很大,像是喘不過氣。
偏偏這時候,江寒郁開口了。
「十年前,我們見過。是你救了我。」
他的五官輪廓被光影揉和著,薄唇微動,慢聲說著,嗓音沉沉。
像在揭開一個本已癒合、不願再碰的傷疤。
十年前——
初芮的心忽然跟著墜下,腦海中閃過天色陰沉海灘,海浪聲敲擊耳膜,海鳥振翅而飛。
還有海灘上那條像是被丟棄不要的紅白藍條紋的編織袋——
她視線閃躲,故意否認:「沒有,我們沒見過。」
「不,見過。」
江寒郁是篤定的,初芮卻像抓住什麼一樣,突然迎上他的視線問:「你是因為這個,才要跟我結婚?」
沒等江寒郁答,她就抿著唇笑,「怎麼辦,你找錯人了。」
話音落下,房內靜謐到可怕。
初芮面上帶著笑,心底卻在打鼓。她希望自己演技過關,希望江寒郁會信。
或許這樣,他就能放過她。
雖然她沒幾分把握,只能賭一賭。
出乎意料的,江寒郁很鎮定,似乎不為所動。甚至還不忘扯下膠帶,將初芮小腿的紗布粘好。
最後,他沖她溫和地笑,像是看穿了她那些勾勾繞繞的小心思。
初芮心虛,躲開江寒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