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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雪下很大,記得帶把傘。」師音在初芮的位置上坐下,提醒道。
初芮早上出來時候沒帶傘,想想說:「我有帽子。走了。」
師音剛想讓初芮把她的傘帶走,但看著初芮已經快步往外走,只好算了。
這是初芮在西臨的第二年,西臨每到冬天就下很大的雪,跟南方城市江市完全不一樣。
剛踏出圖書館大門,初芮就被迎面而來的風雪襲了個滿面。
早晨出來時還不見雪的影子,沒想到這會兒竟下的這麼大。
還好初芮穿的羽絨服。
她把帽子戴上,拉鏈拉到底,低頭就跑進了這場白茫大雪裡。
這一個學期,初芮都在做兼·職,系裡的師姐有時也會有一些稿子和文件拿來給她翻譯,薪資暫時夠她的生活費。
返校前,她把江寒郁給她的卡留下了。
這幾個月,她自己的卡每月都會按時收到一筆轉帳,但她沒有動過,她知道那是江寒郁轉的。
梁韻白消失後,什麼都沒給初芮留下。
還好初芮以前有勤工儉學,攢了一點錢,不至於餓肚子。
初芮其實提心弔膽過一段時間,但除了經濟上的聯繫,這幾個月里,江寒郁都沒找過初芮。
在快餐店的兼·職從中午十一點半到晚上八點,初芮冒著風雪跑出校門,搭上公交,十一點二十的時候正好到達快餐店。
可能是下大雪的原因,今天周末,但客流量比平時少了一半,外賣單子倒是多了許多。
初芮一直從中午忙到晚上,遲了半小時下班。
換下工服,她穿上自己的衣服,同快餐店裡其他的員工打招呼告別。
入夜的西臨,雪依然沒停。
一天下來,路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積雪,腳踩下去,有一種深陷的錯覺。
初芮在積雪中前行,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希望還能趕上最後一班公交車。
前方馬路有環衛工在連夜清理積雪,霓虹閃爍,行人稀少,仿佛一個靜謐的空間。
習慣調成震動模式的手機在羽絨服口袋裡震動,初芮以為是師音打的電話,可拿出手機一看,腳步不由得停頓住。
冰天雪地里,來自手機的震動震顫著初芮的手指和心臟。
那些遙遠的仿佛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又統統奔赴而來。
這個來自江市的號碼,一直存在初芮的手機里。
她換了號碼,但是沒有刪掉手機通訊錄,為的就是當某一天接到這個電話,可以知道是誰。
現在,這一天到了。
原來江寒郁,真的能知道她的新號碼。
手機不斷震動,初芮在許久的遲滯後,才選擇接起電話。
沉靜的嗓音響起的瞬間,穿透耳膜,襲擊著初芮的心臟,連帶著身軀,都感覺到雪夜的寒冷。
她有些發抖。
電話那頭,那個男人說:「好久不見。」
初芮控制心跳的頻率,深呼吸幾口,沒有出聲。
而後,她聽到兩個字:「後面。」
一直誤以為的平靜生活終於落下一顆早有預料的石子,漣漪四起。
初芮不敢轉身。
她仿佛是被放逐了幾月,給過自由後,那個人又重新出現,收起這一切。
通話已經結束,冰冷的嘟嘟聲,恍若穿透她血液。
過了許久許久,初芮才僵硬地轉身,回頭。
馬路對面,暗黃路燈的光影里,雪簌簌落下。
落在黑色車上,積成薄薄一層的白。
車前,撐著傘的男人,身型修長,眉目柔和,靜靜看著她,等著她過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