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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者刚想瞧个仔细,却被随风飘来的轻纱帷幕隔住了视线,几颗晨星缓缓自内中升腾,踏着薄雾中低吟浅唱,十几位宫娥手携明灯,在黑幔的掩衬下忽隐忽现,似仙似灵,如迷幻梦界。台下众人皆直身仰颈,呆滞静场,片刻,方齐齐爆喝叫好!这实幻难分的光影陆离,怕是明皇在世也要震惊的目瞪口呆了吧!
九夫人得意的掩口轻笑,能砸银子点的起这出戏的人家,恐怕整个建阳城也多不过一只巴掌去。她在侯爷心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九夫人媚波流转的瞥向了身旁的韩雄信,却,突然僵住了笑容。她望了望台上焚脂销金的仙境,又难以置信冲着左首尊位眨了眨眼,在失声尖叫前还没忘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好痛!是真的!!
韩侯爷的脑袋怎么不见了!这个男人整个身躯斜靠在鹿角圈椅之上,可首级之处:
却是空的!
整整三日,建阳城渝阳湖滨以凉食著称的齐云楼客满为患。三层酒楼被前来观湖纳凉的食客挤的满满,浸好的浮瓜沉李不到半日便全部沽空,雪泡梅花酒、凉水荔枝膏、冰镇珍珠汁、冰调雪藕丝更是不时告罄断货。茶馆酒肆本就是坊间传闻集散之地,尤其是建阳城最近诸事不断,长平侯在饮宴中诡异的丢了脑袋,凶手刀法干净利落且来去毫无声息,肃政按察司亲自带队去查了数日,也没断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只得搬来了京城的六扇门。
除了大事,守着胭脂沉香的金水河和奢华旧都的名号,建阳从来就不缺香艳的话题。今年的金水河花魁大赛,京城炙手可热的五军都督府都有公子前来捧场,可谓是盛况空前,令坊间万分期待。话题一扯到女人,气氛便浓厚了起来,刚想离席的酒客又重新坐了回来。一时间,只有进门客没有出门客,掌柜的无奈之下,只得吩咐小厮将“客满致歉”的水牌高高挂出。
可是,偏偏就有不信邪的人。酉时初刻,一位衣饰讲究的年轻公子信步迈了进来。“对不住了,客官。今日告罄,请明日再来。”门口小厮身形一弯,好言婉拒之。却不想,这位公子却置若罔闻,他越过阻拦,径直向前柜走去。“客官!”小厮想回身拉他,却不想手在按住那人臂膀的一瞬突然失空!一愣之后,那公子已走到了柜面之前。
他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凉帽,露出了一张丰神绝世的俏脸。十五六岁的样子,白面朱唇,光彩照人,尤其是那双剪水横波,流转间瞳神欲活,似湖面上突然刮进了一阵清风,将人心头堆积的浮燥顷刻安抚平复殆尽。美则美矣,就是那扫来的目光过于清冷尖锐,令人观之难生亲切。“哪位是掌柜?”他打量着柜内一众人等,低低的开了口。这声音不粗不细,倒是寻常的很。
掌柜的在内呆滞了片刻,目光在注视到那少年颈部微突的喉结才回过了神来,“在下便是,请问公子何事?”
“明日一早出船。无需人随。可有?”那少年劈手抛来两锭整银。银子在柜面上骨碌转了几翻,掌柜的忙伸手按住——凉,沁人心脾的凉意透过掌心传递而上。这少年随身钱囊之物,竟如同沉入深井之中的瓜果小食,一丝暖意也无有。他是人,还是?掌柜的一时有些冷汗迭冒,“有!好船。”再抬头时,那少年已经飘然离去。
是日黄昏,突得天公作美。乌云急涌,雷声轰轰,电闪光亮间暴雨瓢泼而下。这场急雨竟夙夜未停,直下的屋脊生烟,坑壑成河,将建阳城素日鼓噪浮嚣冲刷的淋漓酣畅。待翌日清晨风住天晴,登高观之,栖霞山、鹰翼山重峦叠峰,葱茏蜿蜒;瑜阳湖云影波光,群鸟翱翔,上下天光,横无际涯,真一个绝好天气。
“公子,昨晚上我还想,这暴雨不停怎能出船呢?”掌柜的一边吩咐小厮搭上登船木板,一边不停啰嗦着,“也是该着公子运气正,雨该停的时候就停了!船家们都说,这是龙王令啊!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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