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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人顧不得抱怨,全都直勾勾地盯著那錠金子。
竇一鳴問道:「有人要來挑戰我嫂子嗎?」
台下跳出個年輕男人,模樣猴精猴精的,怪笑著問道:「只要腳不沾地就行了嗎?」
見竇一鳴點了頭,他立刻衝出人群,牽來一輛破破爛爛的驢車。
「我這驢子跑得可不比女人慢。」
此話一出,眾人都哈哈大笑,等著看阮思要怎樣收場。
阮思淡定地笑道:「可。」
那趕驢車的男人見她沒羞紅了臉,反倒覺得無趣,摸出幾個銅板說:「我就押這些。」
旁人鬨笑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明明穩贏,怎的不多押幾塊銀子?」
「就是啊,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娘子能會什麼武功,還不是專門出來唬人的?」
驢車漢子大聲道:「我就剩這點家底了,你們倒是押我啊,贏了的銀子咱們一起分。」
有個黑臉矮子一把搶過汪老拐的拐杖說:「喂,你們誰再弄只拐杖借我用用?」
竇一鳴笑道:「你雙手拄著杖,哪還有手端酒釀丸子?」
那人愣了一下,覥著臉道:「我用嘴叼著不成嗎?」
看台上,鍾二爺對他身邊的美少年說:「去,陪晏夫人熱鬧熱鬧。」
那少年行了一禮,從懷裡掏出好幾塊銀子押在香案上,「算我一個。」
阮思回頭睨了他一眼,鍾二爺遙遙舉杯道:「老夫以茶代酒,先祝晏夫人旗開得勝。」
她不動聲色地站到台前,和幾人並肩站到一起。
「依老夫拙見,你們各自分開跑沒個看頭,不如多端幾隻香爐來,一起出發豈不更刺激?」
荀縣令抹了把汗道:「聽到沒,還不快照做。」
等一切準備就緒,銀瓶兒領人一起點燃四支線香。
驢子嘶鳴著撒開蹄子跑了起來,矮子腋下夾著拐杖,蜷起腿吊在半空中,也奮力往前挪。
阮思和那少年的身影已落在幾丈開外。
一白一青,快如閃電,幾個縱躍已飛掠到街旁瓦肆上。
人群中不時爆發出陣陣驚嘆。
「噢喲,晏家二少奶奶還真是個仙女。」
「人呢人呢?怎麼眨個眼就不見了?」
「那邊呢,」有眼尖的指著匾額旁的一抹白影道,「晏家鋪子蓋著紅布的匾額後頭。」
阮思在匾額旁引足了目光,這才飛身躍開,去追暫時領先的那名少年。
下面的驢車在煤灰上艱難地跑著,不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夾著雙拐的從旁邊過,忍不住回頭笑道:「哥們你這車快散架了吧?」
趕驢車的沒好氣道:「去去去,你在這裝什麼瘸子?」
兩人拌嘴間,阮思和那少年已各端了一碗酒釀丸子,踩著屋頂圍牆往回趕去。
竇一鳴看得瞪大雙眼,「瓶兒姐姐,原來我嫂子的輕功那麼好啊。」
銀瓶兒抿唇笑道:「我家姐自幼學的就是這些保命的功夫。」
竇一鳴咂嘴道:「好本事,改天一定要讓嫂子指點我……咦,她怎麼又往那邊去了?」
阮思明明領先那少年好幾丈,但她偏偏折身落到剛才的匾額上。
匾額上的大紅綢子被風微微吹起。
她衣袂翩躚地立在匾額旁,一襲白衣柔軟如雲,引得所有人仰頭看去。
「欸?這裡什麼時候要新開家店不成?」
「我瞅著好像寫著個什麼『記』,這是誰家的鋪面啊?」
眾人剛說了幾嘴,便有人驚呼道:「快看!鍾二爺家的少年要贏了!」
那少年從屋頂上飛身而下,像飛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