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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被人用指骨輕輕敲了幾下，宴暘警覺地問了句&l;誰&r;，他的聲音從門外穿來低低沉沉的回答，&ldo;是我&rdo;。

神經再次高度緊張，宴暘把門虛開個縫，確定四周無人她才把程未迅速拽了進來。

程未摘下宴暘特地囑咐的棒球帽、一次性口罩，嘴角抽搐的說：&ldo;要不你再給我配個墨鏡，保證一出門就是最標準的罪犯臉。&rdo;

&ldo;你懂什麼，現在監控這麼多要防患於未然。&rdo;宴暘看向他手中的紙袋，&ldo;這是什麼，好香。&rdo;

&ldo;從巷子裡買的鴨脖。&rdo;程未把一次性塑膠袋打開，蘸著孜然的豆腐皮和鴨脖冒著勾人的味道，&ldo;我特地買的微辣，你應該可以吃。&rdo;

望著浸在調料油里的魚豆腐，宴暘吞了吞口水，悲憤地指著左腮：&ldo;我上高數課咬的那塊肉竟然發展成了口腔潰瘍，到現在還沒有好。&rdo;

&ldo;抹藥了嗎？&rdo;程未輕皺著眉，眼睛裡滿是關心。

她拍了拍腦門：&ldo;多謝提醒，我天還真忘記了。&rdo;

一點也不意外，程未無奈地攤開手：&ldo;藥呢？&rdo;

等宴暘亂翻亂找，最終在枕頭下找到維生素c和西瓜霜粉末，程未早已接好溫水，斜斜靠在門框望她。

連忙把小兔子內衣用被子蓋住，宴暘張開雙臂，企圖用身體遮住凌亂的床：&ldo;這是個意外，其實我很愛乾淨也喜歡洗衣服。&rdo;

程未換上一副信你就有鬼的表情，很不屑地催她吃藥。

口服掉黃色顆粒的維生素，宴暘旋開西瓜霜的蓋子，勒令他轉過身。

&ldo;為什麼不能看？&rdo;程未挑著眉，紋絲不動地問她。

&ldo;因為我要張大嘴巴。&rdo;

他一本正經地說：&ldo;那有什么正好檢查下牙口。&rdo;

也許在小公館安逸久了，宴暘的判斷能力直線下滑。等她反應過來，便歇斯底里地叫喚：&ldo;你才是驢！&rdo;

程未苦口婆心： &ldo;咱本來嗓子就不脆，別喊劈了。&rdo;

宴暘狠狠剜他一眼，把西瓜霜扔給他：&ldo;你這麼想做苦力，那我成全你！&rdo;

見她匆匆跑進衛生間，程未無奈的扶額：&ldo;你又要幹嘛？&rdo;

從玻璃門探出個腦袋：&ldo;我中午吃蒜了，刷牙！&rdo;

屋內只開了繁複的落地燈，昏昏昧昧的微光下，宴暘窩在沙發上，捲曲頭髮的蓬鬆的垂在肩上。

程未彎著腰身，一把鉗住她的下巴。

&ldo;不是這裡！&rdo;

&ldo;你再進去一點點！&rdo;

&ldo;程未你要死啊，疼疼疼！&rdo;

第33章33

程未從客廳端來一盤紅糊糊的鴨脖， 室內沒有開燈，投影機發出滋滋的聲音。宴暘盤腿坐在上地毯，正在看岳雲鵬相聲集。

昏昏昧昧的光線柔化了臉頰的線條， 她啃著一顆沒削皮的蘋果， 笑聲與台下觀眾一併爆發。也許是為了方便，宴暘把捲髮盤在腦後， 優美的後頸像搖搖顫顫的蓮花莖。

他坐在床底，用毛毯遮住她短到膝蓋的裙邊下，那對白到不真切的腿。

&ldo;開著恆溫空調呢，我不冷。&rdo;宴暘咧著還未轉換的笑意，把小小的梨渦對向他。

&ldo;可我有點熱。&rdo;程未戴上一次性手套，垂著眼瞼啃鴨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