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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努力得令人髮指。
他放學後留校給寧致遠答疑,寧致遠總問他學習是不是真的能改變命運,如果可以的話,等他考大學之後一定要把爸媽接到大房子裡住,媽媽不用再蹬三輪賺錢。
寧致遠鄭重其事地說:「你幫了我這麼多,我一定會記得的,以後肯定會報答你。」
虞少淳自小就是個願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心腸,幫過的人多了去了:「你記住化學反應怎麼配平下次別再配錯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這樣的小孩放在哪個正常老師手裡都會是個寶貝,但是高一八班的班主任的羅秋蝶。
開學沒幾天,羅秋蝶就開始給班上學生的家長挨個兒打電話,說你孩子數學成績需要加強,不如來我的補習班上課。虞媽接了一次羅秋蝶的電話,以為是垃圾營銷,掛了電話就拉黑了她的手機號。虞爸知道了後,生怕羅秋蝶給虞少淳穿小鞋,健身卡美容卡購物卡送了一大通。
羅秋蝶放過了虞少淳,但是沒放過寧致遠。
寧致遠是個連明天吃什麼都發愁的小孩,家裡沒錢送羅秋蝶東西,更沒錢去上她的補習班。羅秋蝶看不起他,三天兩頭在班裡陰陽怪氣:「有的同學家長很有意思,窮自己,也窮孩子,補習班都捨不得讓孩子來上。本來就不聰明,不如徹底放棄,回家學學怎麼蹬三輪吧,反正也考不上大學。」
虞少淳聽了這話都冒火,但寧致遠本人好像並沒有被影響,依舊學自己的,還有心情勸他:「虞哥,算了,是我的錯,不怪她。」
怎麼能是他的錯呢?窮也是錯嗎?就因為對方是老師,被勢利眼一定要忍氣吞聲麼?
高一上學期期末評助學金,寧致遠認認真真寫了一份申請書,夾著簡歷交了上去,可最後公布的助學金人選卻是另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韓順。
韓順是羅秋蝶的侄子,上了高中後從來沒好好學習過,每次考試都靠抄別人拿高分。他抄答案的手段多得是,要麼讓對方把卷子挪一挪,要麼直接讓對方什麼時候把答案放在衛生間某個地方自己再去拿。
他作弊的方法數不勝數,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
或許是撞大運沒被發現,一直讓他猖狂到了期末。他拿著寧致遠的申請書,滿臉都是做作的震驚:「看看我發現了什麼?寧致遠同學,清高的寧致遠同學居然也會申請助學金?」
寧致遠想去搶,韓順故意伸長了手不讓他拿到,嘴裡還說著下流的話:「我本來以為你是裝窮,沒想到你是真窮。你媽媽為什麼不去賣啊?去賣來錢多快,她是不是不愛你啊?」
他從口袋裡掏出兩張一百元鈔票,拍了拍寧致遠的臉:「那個助學金總共也就2000塊錢,沒多少,叫爹就把這200給你當補償,夠意思吧?」
虞少淳剛從隔壁班串門回來,就聽見韓順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在寧致遠面前犯賤,一股邪火「騰」地一下竄上來,他把韓順往後一推:「你想幹什麼?」
「虞少爺你少管閒事,怎麼和戳你肺管子了一樣?早他媽看他不爽了,」韓順沒想到有人替寧致遠出頭,「你這次考試有好幾道題寫錯了,害我少得了幾分,可快別天天維護正義了,多學點習吧。」
韓順摩挲著下巴,看了看寧致遠和虞少淳,嘴邊的笑忽然變得怪異了起來:「還是說其實你喜歡寧致遠,心疼了?我說嘛,他天天抱著去水房的另一個水壺是不是你的啊?」
虞少淳剛想揍人,卻被寧致遠拉住了。他搖搖頭:「虞哥,算了吧,打架是要被處分的。」
後來寧致遠的爸爸交不起住院費,被接回了家,他的大學夢也只能成為青春里最荒誕但最美好的一個夢了。
他退學的那天是高一下第一次月考,虞少淳聽說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