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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焦陽的邂逅,是一個好的開始,但願我的大學生活能延續這樣的好運。我在心裡默默想著。
但命運就仿佛是黑哨口袋裡的紅牌,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是誰。
之後,我與焦陽之間的恐怖經歷,卻是誰都不可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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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1日星期一
我的大學有著一個很賺錢的名字‐‐歐洲義華學院,在中國凡是和洋大人扯上關係的東西,不管是住洋房還是開洋腔,行情都看好,我的學校也不例外。
在填志願時,就是因為&ldo;歐洲&rdo;兩字,引得無數有留洋心、沒留洋錢的同學競折腰。簡介上的這所學校幾乎是牛津和劍橋的綜合體,校方想表達的意思是,這所學府除了地處中國之外,其他全部都是歐化模式,花的是人民幣,受用的是歐元。吹得天花亂墜,就差沒寫:低能進來,牛頓畢業;傻根考進來,比爾蓋茨畢業。
可當我看見歐洲義華學院不過是在郊區圈了塊地,蓋了幾幢教學樓的三流大學後,我滿心的期許碎了一地。
遠遠望見校門口,排了一長溜的隊伍,人群讓我聯想到抗戰時期出入日軍守住城門的老百姓。這般情景,不知到底所為何事?
焦陽過去一打聽,得知是學校保安在搜新生們的包,據稱學校時常丟失物件,為防學生偷盜,所攜大包須接受檢查。我深切體會到了一點,學校是最不把消費者當上帝的行業。
我和焦陽同屬藝術專業,只是科目不同,所以我們住在同一幢寢室樓里。我倆相互留了寢室號,先去各自安頓行李。
推開寢室門,裡面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捧著手掌式遊戲機,專注投入在遊戲之中。另一個架著副哈利波特式的黑框眼鏡,哭喪著臉斜倚床頭,獨自沉浸在自己的傷感之河中,就像家裡過世了好幾口人似的。連扛著行李的我進門這麼大動靜,都無法令他們抬一下頭。
寢室乃四人一間,兩個下鋪已被占據。生怕幽怨男的眼神將床板看穿,我選了遊戲迷的上鋪。
剛爬上床鋪,一人推門而入。
&ldo;大家好啊!&rdo;來人神采奕奕,高聲說道。
寢室里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他,坦白說,他很帥,有點像電影明星金城武。往後的日子裡,在三位室友之中,我也是和他比較談得來。
寢室走廊里的喇叭,廣播著稍後進行新生開學典禮的地點,我囫圇收拾一番,往大禮堂走去。
路上耽誤,我來得晚,到了大禮堂,已人頭攢動,挨三擠五,找了個角落站定,我迫不及待地望向人堆。
上大學之前,我從表哥口中得知,進入大學就如同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入獄後,你發現這個監獄不但沒有獄警,而且男犯女犯還共囚一個屋頂下,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了。三年後,大家刑滿釋放,各奔東西。
表哥和我的荷爾蒙都告訴我,在這樣一個地方,如果保持單身,是件比裸奔更丟臉的事情。你在校園裡裸奔,會有人向你豎大拇指,你單身三年,人家大拇指就朝著地上指。
放眼望去,堂內女生不由讓我驚恐萬分,我怕是自己眼花,擦了擦眼睛,才確認此大學中的女生著裝打扮品味與性工作者雷同。我納悶:上學路上,見幾所髮廊玻璃門內,端坐的卻是一個個身著校服的小姐。搞不懂這些人到底是逼良為娼,還是逼娼從良的。
我不再抱任何幻想,專心聽台上之人演講。
演講台上,一中年男子,油頭粉面,滿臉笑容,台下芸芸眾新生在他眼裡就像是成堆的錢,他情難自禁地笑著,我斷定此人就是&ldo;笑長&rdo;。校長姓范名童,這個名字估計是他父母為了省力,各取了自己的姓組合而成,完全沒在意讀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