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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在一邊問,什麼插進去?插哪兒啊?
金枝說,你小孩子不懂,先去外邊玩一會兒,看鴿子水碗裡面還有沒有水。
小屁孩下了炕往外走。&ldo;爆肚北&rdo;在他的屁股後面拍了一下,說,這小子長大准不是好東西。
&ldo;爆肚北&rdo;接著說,後來老北老打我,打得我一點情緒都沒有,總是幹得跟爐灰似的。
金枝說,你不是說後來你打他嗎?
&ldo;爆肚北&rdo;說,那是後來的事。等我慢慢好了以後,他又不行了,軟不邋遢的,像大鼻涕似的,我急了就打他。
金枝說,男女要調情,情是調出來的,哪兒聽說過是打出來的?
&ldo;爆肚北&rdo;說,這個道理我知道,可是我看見老北,就是調不出來。
金枝說,那個老柳對你挺在心的,你沒有對他想過什麼?
&ldo;爆肚北&rdo;說,怎麼沒想過,開始覺得他有學問,後來發現他總是嘮嘮叨叨,在你耳朵旁邊講天下大事,什麼袁世凱啦、孫中山了,好像他都認識似的。我心想你都這樣了,髒不溜秋的,干點什麼當官賺錢的事情好不好,天天跟我嘮叨幹什麼,我又不是西太后。
說完,她發現說走了嘴,剛想道歉,金枝說,說吧,西太后跟我也沒關係,這北京城姓那的多了。老柳也是脾氣怪,好像比我們旗人更像旗人。
&ldo;爆肚北&rdo;接著說,反正&ldo;一枝筆&rdo;我是看不上。有一陣子,我也動了心,那個時候他天天晚上在我小鋪里耗著,雖說交錢吃飯,是顧客,但是耗得我心煩。有一次我見沒別人,氣得用擀麵杖打他。我那時候想,他要是站起來把我給辦了,我也就跟他了。結果呢,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耐心地給我講大道理,氣得我從此對他沒興趣。
金枝說,你也不算大,那就再找一個唄。
&ldo;爆肚北&rdo;說,我也這麼想,但是人活到這份上,就心眼兒變多了,總是擔心別人惦記我的錢,不是真的心疼我。
金枝說,這個心眼兒還是應該有的。
&ldo;爆肚北&rdo;說,我最近心裡有點亂。
金枝問,亂什麼?
&ldo;爆肚北&rdo;猶豫了一下,說,反正我也不要臉了,就跟你直說吧,我最近看見球子就心跳。
金枝笑了:那你就跟他去說吧。
&ldo;爆肚北&rdo;說,我想跟球子好。
金枝說,我也不是球子他媽。你要跟他好,你就自己對他去說。
&ldo;爆肚北&rdo;說,我幾次想說,都開不了口,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話到了嘴邊,覺得自己不要臉,就吞了回去。
金枝說,都說寡婦風流,你可真是例外。那好吧,我抽空去問問球子。
&ldo;爆肚北&rdo;說,你怎麼問呀,萬一球子不答應,我怎麼有臉見他呢。
這下子把金枝難住了:我現在也想不好,只有見機行事吧。
&ldo;爆肚北&rdo;說,其實我就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不是為了喜歡跟男人睡覺。
金枝又樂了:跟男人睡覺也不是什麼壞事,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想跟男人睡覺,還不成呢!
那金枝 第七章6
過了不久,到了九月十八日發生了奉天事變,北平的局勢也緊張起來了。球子經常加夜班不回來,金枝也沒有機會跟他說&ldo;爆肚北&rdo;的事情。&ldo;八戒胖&rdo;倒是來了,她是來跟金枝告別的。
她對金枝說,她要去日本跟她的孩子團圓,她老公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