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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未接受過步兵進攻的訓練,我們歸近距離進攻坦克旅管轄,是一支配備了火箭筒的尖兵分隊。我們裝備的火箭筒是便攜手握式的,帶有可刺穿坦克裝甲的火箭頭,可以在近距離攻擊坦克。我們在進攻之前花了很短的時間來學習如何使用這種火箭筒。按照這天的進攻計劃,我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襲擊這個村莊,我們必須占領並奪回這個陣地。如果蘇聯人有坦克做掩護,那麼我們就要用我們的&ldo;穿山甲&rdo;粉碎掉他們的武裝。
我的胃開始抽搐,突然間,我記起來了,早上我們還沒有吃早飯呢。我記得以前讀過的小說中提到一戰期間的士兵生活,他們的口頭禪是,&ldo;只要早餐吃飽吃好,能叫敵人鬼哭狼嚎。&rdo;現在,我的胃裡空空如也,手上攥著一塊硬梆梆的配給乾糧,這讓我回想起從前參加野外生存訓練的經歷了,幾年前,我會為自己那組人在野外生存訓練中獲勝而沾沾自喜。
我對於行軍打仗最初的體會來自瑞勒&iddot;瑪里亞&iddot;馮&iddot;瑞克(raer aria von rilke)的小說《康尼特&iddot;克利斯托弗&iddot;瑞克的生平》,我以為就好像一個夜以繼日騎馬的馬夫的生活。這本小說以熾熱的筆調娓娓講述了一個戰士的故事,他將軍旗掛在敵人的軍刀上,高舉旗幟衝鋒陷陣。這樣的戰鬥場面只會發生在200多年以前的戰場上,然而,這個悲愴如史詩般的傳奇故事深深打動了我,小說主人公的死在我看來既榮耀又有傳奇色彩,我認為,所有為戰爭獻出生命的戰士都和他一樣。
兩天前的晚上,有人在談論中提起,現在的戰爭不一樣了。現在,只有儀仗隊才佩帶軍刀,軍刀不會出現在戰場上。不過,我們配備了刺刀,可以裝在卡賓槍上,與敵人展開近距離搏鬥。
第一滴血(4)
破曉時分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蘇軍不容易發現我們,除非他們派出了野外偵察小分隊。我們行進的前方看不見敵人的動靜,坦克分隊在我們剛出發的時候並沒有跟著,這樣我們的行動才能儘可能地神不知鬼不覺。稍後,坦克分隊會從兩翼包抄。現在正是冬天的寒冷季節,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雪,凍結的土地像石頭一樣梆梆硬,寒風凜冽。我們沿著崎嶇的小路緩慢前進,排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列陣,庫茨克和我在最前頭。庫茨克貓著腰跳躍前進,我緊緊地跟隨其後。
一開始,我們這一翼平安無事。天色已經大亮了,第一聲槍響從我們身後傳來而不是發自前面蘇聯人占領的村莊。庫茨克低聲罵道:&ldo;蠢貨!&rdo;
很快,我聽到坦克開動的轟轟聲,而且是從東南翼傳來的。
那些應該支援我們這一側的坦克怎麼沒有跟上?
突然,槍聲四起,機槍聲大作。
一切開始得太快了。
薄薄冰層覆蓋下的地面搖晃著,震顫著,讓人發抖。庫茨克捂著肚子倒下了,我也一樣。我們被包圍在敵人的槍林彈雨中,炮彈在我們周圍落地開花,子彈從我們耳邊嗖嗖地飛過,爆炸的手榴彈散成無數碎片。
出於本能,我爬到了庫茨克身邊,他用儘可能大的聲音喊道:&ldo;我們暫時在這裡避一避,讓他們白白浪費子彈吧。等坦克部隊跟上來後,我們再前進。&rdo;
我們的坦克車並沒有跟上來,敵人的火力卻越來越猛烈,蘇軍在教堂的塔頂上安排了神槍手。一枚炮彈在我身邊爆炸開來,衝擊力把我重重推倒在地,我的頭撞在了積雪覆蓋的硬地上。我的左腿彈了起來,一陣火辣辣的銳痛迅速穿透我的身體。我用手探了一下傷口,手上很快沾滿了鮮血。
&ldo;倒霉!我被打中了!&rdo;
庫茨克匍匐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