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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幾年前他不是這樣的。
在她來央社的第一天便是被分到胡國軍小組學習,當時他穿著有些不搭的西裝,激昂慷慨的告訴她們,我們央社的記者都是大記者,要敢講話,講真話,這是一種傳承,記者手中的筆寫出的每一個字都是承載著責任的,新聞永遠不死。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胡老師教的好。」
「切。」胡國軍知道她嘴甜,笑問道;「最近來了幾個實習生?」
「四個。」她拿了個裝訂好的封冊遞給胡國軍。
「這是我設置的幾個課題考核,老師幫我看看有沒有問題。」
「行嘞。」
胡國軍放下手上早飯,站起來拿紙巾擦了擦手,低頭翻著望向程夕瑗,便瞧見她無精打采的趴在辦公桌上。
「喲,你這狀態不對啊,受什麼委屈了。」
程夕瑗嘆了口氣坐起來揉了揉臉,「不是委屈,就是有些心累。」
「累啥呀,有事情跟叔說說唄。」他問。
程夕瑗回過神來,坐直身子看著胡國軍。
「老師,你說,我現在去找主編要求跑現場他會同意嗎?」
「估計沒戲。」他回。
程夕瑗聞言又嘆了一口氣,胳膊撐著腦袋發悶。
「你先前深度調查的那個違建樓房事件,利益鏈上那麼多人,不讓你跑現場是為了你安全著想。」
她聽著就來氣:「我知道啊,可是,這都過去半年多了,不說再做深度採訪,就是給我一個小切入點也好,我很樂意拿個小板凳坐村頭和父老鄉親們嘮嘮嗑的。」
「誒你情緒過於激動了啊,冷靜。」瞧見程夕瑗一副要跟自己好好理論的樣子,胡國軍噗嗤一聲笑了。
「老師你還笑我。」
她瞪了一眼胡國軍,只覺得鼻子有些酸澀。
「我還記得您跟我說過,新聞實踐比理論重要的多,不想跑現場的記者不是好記者,這話我現在還記著呢。」
「可你看我現在每天除了帶實習生以外就是改改稿子澆澆花,工作的時候是很累,但是我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焦慮,我不干新聞心裡不踏實。」
程夕瑗知道自己這樣不太合適,臉有些漲紅。
胡國軍一時間沒有說話。
程夕瑗在還在念大學的時候就進了央社學習,北大新聞系才女的名頭也不是隨隨便便就來的,工作能力提升的速度也讓他略為驚喜,她平日裡看著溫和乖順,被人開玩笑也從不往心上放,但一扯上工作,那便是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
「你今年是滿了二十七了對吧。」
「啊?」
她本來還在用手捏著桌上擺著的仙人球的刺兒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就答好了,今年是不是滿了二十七了?」
「對。」她點頭。
「有沒有談對象?」
程夕瑗挑眉:「我要有您還不知道?」
「難道我應該知道?」胡國軍跟她嗆。
「行吧。」程夕瑗聳了聳肩,「沒有。」
「目前有多少存款?」
她微微驚訝:「這也要問?」
「少廢話,快點回答問題。」
「七八十萬的樣子?」
胡國軍抬眸:「沒想到你還挺能存,這夠五環以外一套房首付了。」
「還行吧。」她拍了拍蹭到衣服上的灰,「還有問題嗎?」
「最後一個,今年體檢結果怎麼樣,有指標不對嗎?」
「有點虛火上炎,別的都還挺好。」
胡國軍拿筆寫了些什麼,問:「真這麼想跑現場?」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