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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做了中书侍郎,那么李复道就是距离拜相仅有一步之遥。
这个看似简单的安排之中,实在包含着李林甫地苦心孤诣。甚至说,这是一代权相开始安排身后事的布局。然而,这个被他寄托家族安危的五弟却感觉不出他的良苦用心,在这等危急时刻念念不忘的依然是想做统兵大将。轻则来说。这是他不识大局;往深了看,李复道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说明他根本没有能力达到李林甫的期望——在自己之后确保李家的兴盛与安危。
果然不出所料。李复道说出这句话后,就在唐离心底暗叹地同时,身子虚弱的李林甫身子微微一颤的同时,脸上的笑容已转为疾言厉色道:“昏聩!承平时代从邦国兴衰到家族安危,再到一身荣辱,那一样不是决胜于朝堂?似你这般只知逞匹夫之勇,不仅无法立功,就连身也立不住!趁早把这些糊涂想法早早扔掉,中书侍郎之事我意已决,你早点回去做做准备。”
李林甫素有口蜜腹剑之称,平日在皇城纵然是对身边小吏也是一团和气,象此时这种表现实属罕见了。李复道见三哥如此,一愣之后就如霜打过地茄子一般低下了头去,积威之下,他口唇喏喏之间也不敢辩解,只是低声道:“五弟知错了,三哥身子不好,还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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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复道平日在外边也是一副昂扬之姿,只是在李林甫面前放不开手脚,而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在李林甫看来更是心头发凉,沉吟了片刻却没再说话,只挥手让他自去。
目送李复道出门而去,李林甫沉吟许久后才有一声幽幽长叹脱口而出。
轻轻将发髻收入冀善冠,再将那支中天竺象牙嵌玉簪细心簪好,忙完了手中事情地唐离也没有说话,李林甫这声长叹传入耳中,一股莫名的悲凉自他心间涌起。
“时不我予!徒唤奈何?”,李林甫的这句自语虽然低,却也一字不漏的入了唐离耳中,而他心中的悲凉也随着这句话化为丝丝寒意。
李林甫不说话,唐离也自无言,只是将玉梳上取下的那一小团花白的头发紧紧攥在手心,惟恐让李林甫看见。
许久之后,再次开口的李林甫说出了一句出乎唐离意料之外的话语,“你们晚上是去踏歌了吧!”。
“‘是!’,今天长安朱雀大街上热闹的紧,蛟儿下午就耐不住了,天一擦黑我们就动身了,说来小婿还不知道,蛟儿踏歌时舞跳着这么好!”,接上李林甫的话头儿,唐离故意笑着将刚才朱雀大街上的趣事讲了一遍。
“你呀!太宠着他了”,听到李腾蛟指使着闲人上树挂灯笼一节时,李林甫也自微微而笑,一时说完,他又端详了唐离片刻后道:“阿离,你十六了吧?”。
“是,足岁十六,虚岁该已经是十七了”。
“年轻,还是太年轻了!”,李林甫感叹过后,才又蓦然问道:“你们成亲的时日也不短了,蛟儿可有什么喜讯儿?”。
“啊!”,闻言唐离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道:“暂时还没有。”
“噢!没关系,你们还小……还小……”,听到这个回答,李林甫虽然口中说的淡,但眉宇间的失望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见李林甫如此,明白他心意的唐离故做出笑容道:“前几日我与蛟儿闲话时,她还曾说道改日等我们有了孩子,这‘三日洗儿’时的‘桃根汤’一定要岳丈大人亲自煎煮,当时我还笑她痴,岳父大人这么忙的,那儿就有时间来理会这些小事儿?今天既然话茬儿碰到这儿,小婿倒要斗胆请岳父大人应下此事才好。”
“好好好!等你们有了孩子,三日洗儿时就是陛下传召,我也等亲自煎好了‘桃根汤’再去!”,说到这个话题时,李林甫眉头的阴霾暂去,连笑容也爽朗了不少。
二人又就着这个话题说笑了几句,李林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