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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看到冷血出剑。
他明明自恃有这么多手下。
他明明有一身武功。
——可是他就是避不过去。
——可是那一剑就已抵眷他的咽喉!
“你……你要怎样?”
“叫他们撤,我要绑你回京受审。”冷血冷冷地道。
“你……你知不知道……这……这样做……”莫富大不知因为喉咙不方便移动,还是因为害怕之故,每个字都象给寒风自齿裂里吹送出来似的,“……威……胁朝朝……朝廷命官……罪大……大恶极……你们……你们…胆敢……”
冷血的剑略挑了一挑,莫富大的话便说不下去了,噎住了。
傅从急道:“你这可是以下犯上、带头作乱啊!还好你只是孤身一人,冷兄弟,回头是岸,我们有事好商量,从轻发落,否则你又怎能跟我们这么多人对抗?”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但巴旺忽然急声道:“他只是一个人吗?这件事没我们的份儿吗?”
阿里也悠哉游哉的说:“我们只是一个人来的吗?我们不是人吗?”二转子顺口溜般接了下去:“刚才我也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早给这冷东西骂了一次,现在又骂了一顿!”
侬指乙当然也不甘寂寞:“骂两次,总该醒了吧!没听那书生说吗,问天下书生破国之痛忘未?我也来问一句:问天下侠客弃家之耻忘未!”
小骨说:“当然未忘。”听他口气,他早把自己当成侠客了。
小刀婉然中带着凛然:“所以,别漏了还有我们俩!”
最后到耶律银冲说话了。
他们五人,素有默契,平时吵吵闹闹,到重要关头时,总是心意相通,大家心里的话,一人接说一段,如臂使指,如一人说。
耶律银冲干咳一声:“冷兄。”
冷血对耶律银冲也很尊敬,忙道:“叫我冷血就是了。有何吩咐?”“你做的事,就是咱们要做的事,也等于是咱们做的事。”耶律银冲说一个字象打下了一口钉子:“咱们一人做事,八人齐当!”
小骨、小刀一齐叫了一声:“好!”
冷血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笑。
——没有人可以想象在这么一个坚忍如花岗岩石的脸上,因为一个笑容,可以产生那么巨大的变化,直如风吹花开。
但就在他笑容甫现的一刹那,发生了一件事——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急电不及闭目!
“三间鼠”傅从忽然自他手上的长戟里抽出一把剑。那剑长达丈余,细若小指,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长针,这长针急刺冷血。长针到了冷血肩头不到三分处,陡然止住,不再前刺。
这几个动作是分解过的,然而在傅从手上只不过用了半瞬间完成——也就是说,你只要想眨眼,而还没眨眼之际,他已把一切动作完成了。
然后他完全变了模样。
垂头丧气变成狞挣嘴脸。
“放下你的剑。”他声音尖锐刺耳得象磨在刀锋上,“你们这干反贼,跟老子还不够玩哩!”
二十、反扑
局面是这样的:冷血的剑,指着“砍头七将军”莫富大的下颔。
“三间鼠”傅从的针剑,则指着冷血的后头。
局面完全凝住。
耶律银冲、但巴旺、阿里、侬指乙、二转子及小刀、小骨,全皆震住,不敢出手,生怕一动就害死了冷血。
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得到汗水如何突破了毛孔的防线。
静。
只有火焰在烧的声响,象有人在刮指甲。
原来傅从是一个最貌不惊人但却最可怕的敌人。
冷血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快剑制住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