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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這人形在三界就是好用,難怪無論仙魔有了人形後都極少用原來模樣。
不過本就長成一副凶樣的神獸,巨大的四腳走地龍,滿身的肉瘤和火噬似的頭頂,眼珠瞳孔都自帶戾氣般灼得我瑟瑟發抖……
腦海中閃現片刻的畫面,越想越止不住恐怖,尤其手中走形式般點起的香竟出乎意料的幾次沒燃。
林子裡鴉聲陣陣,我既納悶,又被自己嚇得有些心悸,可而後,身後突然有樹枝齊齊斷裂的聲音,我扭頭循聲而去,一道火光便從天而降!
那火勢洶湧著迅速變幻出一簇又一簇熾團,眼看即將到面門,我驚愕得一下打亂了法力平衡,瞬間也化成一團光點,不過一會兒,淙淙的溪水旁很快滾落了個圓滾滾的絨毛糰子。
一隻黑眼如豆丸,仰面鋪陳開來,小腿還在抽搐微顫,只差沒大吐白沫的糰子。
一隻花鼠。
這便是我素來自卑於生來便渺小還招人厭惡的真身,此刻本能的,面對極大的驚嚇而伸爪,一動不動。
可正當我腦海被自己受殃及,被烤個外焦里嫩的畫面充斥時,似是有人的腳步聲步步湊近,而後一隻萬惡的手指對著我的肥胖絨體戳了又戳,罪魁禍首哈哈大笑。
這張臉……除了像南景予一樣以捉弄我找樂的慕梓妖,還能有誰。
接著便是被某人揪了圓尾,從溪邊植物丫杈上拎起。
鼠族內也分許多類,我們這一支系尾部極短,兩腮只比大不比小,常常出沒在人界的糧倉地面,品相好的也有被捉去人界籠中觀賞玩弄的小可憐。
而我生平最煩被揪尾,慕梓妖比南景予還過分,偏以動我的大忌為樂,有時看著這張俊俏又白嫩的臉到還真想磨牙……不過想想人家的真身,還是不寒而慄地畏縮作罷。
被從頭到尾連撫幾下,我大概已成他手掌中絨餅一張,只是驚嚇到底需要緩和,我索性不動。
&ldo;誒,還裝?&rdo;慕梓妖卻突然一個壞招,手掌直朝草地上憤怒對我瞪來眼的母雞投去,&ldo;咳,我看它們對你很感興趣的樣子,要不交個朋友‐‐&rdo;
恥辱!實在是恥辱啊。
&ldo;你你你……慕梓妖你真是不嚇我不為快!&rdo;我心罵怎麼碰上個這麼狼心狗肺對待恩人的,眨眼的功夫幻化的光點已滾跌在草地,&ldo;早知道就不該冒險給你通風報信,現在倒恩將仇報!&rdo;
拍拍漫身塵土,我氣憤地嚷,他卻輕笑得雲淡風輕。
因著之前還在堯華宮時,我無意間聽見南景予同屬下的談話,這才驚愕於慕梓妖的身世,也是出於對這一個明明過得暗無天日還強作輕鬆的傢伙同情,後來又被動地將這傢伙帶到了下界。
&ldo;你真打算……一直不回杧山,靠吸食寒氣壓制體質啊?&rdo;根本看凡間生食不上眼的慕梓妖,同我會面後,竟只是蹲身坐在樹蔭下,眉眼帶淺弧,頂著妖嬈如其名的皮相,觀看四面景色的動作間滿是愜意。
我卻不得不問出這麼多天以來對於他最想問的一句。
他倒是含了根乾草如同在杧山時的吊兒郎當模樣,雙臂枕著後腦勺仰面一倒:&ldo;既然已出便不必回,何況你不怕我回去,天庭追查前因時我再狼心狗肺地供出你來?&rdo;
我愕然於他果然是個隱形炮仗:&ldo;你敢‐‐&rdo;
&ldo;而且吸食寒氣又沒直接害那些人性命,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不是也口口聲聲把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