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5 页)
吉利的兆头,放鞭炮可以崩一崩邪气,村里人见这几户放鞭炮,也都跟着放炮凑热闹,弄得临近几个村也放起炮来,大灾之下倒好像是在过年。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忙活着买玉米种子、整地、播种,韩拓和李兰芳都过来帮忙,忙碌了几天,终于把玉米补种上了,赵云飞刚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来了一件发愁的事情――钱花没了。
要是没有这场雹灾,手里有的那几百元钱,日子完全是可以过下去的,这场出其不意的雹子完全打乱了赵云飞的节奏,本来家里有麦子还可以卖钱,但现在行情太低,卖了太不划算,况且也不敢多卖,卖多了怕不够一年的口粮。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妹妹生病,饭可以少吃一顿饿不死,要是生了病,就必须花钱看病啊,不看病真会死人的!
说到借钱,赵云飞有过一次借钱的经历。
当年妈妈刚去外省打工,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他们兄妹俩寄二百元生活费,突然有一个月,赵云飞没有收到汇款单,幸好上个月还剩下一些钱,兄妹俩省吃简用地熬了一个月,第二个月仍然没有收到汇款单,这时候,赵云飞和妹妹小吉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妹妹还太小,才两岁,饿了就知道哭,赵云飞当时年纪也不大,面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幸亏李兰芳和韩拓时不时的带一张烙饼过来,后来李兰芳把赵云飞兄妹的情况告诉了爸爸,李兰芳的爸爸和妈妈商量,毕竟前后院儿住了这么多年,不能眼瞅着两个孩子挨饿,每天中午饭和晚饭多做一些,让李兰芳给他们兄妹送过去,这样又坚持了一个月。
入冬后的一天,小吉忽然发起烧来,赵云飞赶紧背着小吉赶到村里的赤脚大夫家里,大夫拿着一个生了锈的听诊器放到小吉的肚子上听了听,又看了看小吉的舌头,说是感冒,开了几包药也没跟赵云飞要钱,可是,小吉吃了两天药之后,烧得更厉害了,一整天都在昏睡,用手摸小吉的脑门儿都烫手,赵云飞不敢再耽搁,背着小吉走了两个多小时赶到镇上的卫生院,到卫生院时,赵云飞身上的棉袄已经被汗水浸透。
镇卫生院的医生比村里的赤脚大夫要靠谱多了,毕竟是在正规学校学过医,不像村里的大夫主要靠自学成才,专职是给猪看病,兼职才是给人看。
给小吉检查的医生是个男的,三十来岁的样子,戴着一副近视镜,检查完了,说是肺炎,必须马上住院治疗,问赵云飞:“你家大人怎么没来?”
赵云飞:“他们出远门了,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医生:“肺炎这个病不等人,你赶紧到住院处交费办理住院手续。”
赵云飞:“能不能先治病,等治好病我再把钱送来?”
医生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这个看起来大概十岁左右的少年。
赵云飞上身穿了一件蓝布棉袄,没穿外套,前襟下角处打着几块黑布补丁,不过还算干净,下半身穿的很单薄,已经有些短的裤子里面是一条红色的秋裤,红秋裤的裤腿比较长,长出的部分都堆在脚腕处,一看就知道这条秋裤不是他本人的。
作为乡镇卫生院的医生,面对的病人绝大部分都来自农村,经常会遇到没钱治病的村民,那些没钱治病的村民,穿着和神情极其相似,就连说话内容都差不多,无非是:“先看病,过两天送钱来!”或者:“能不能开一些便宜的药?家里的钱现在不凑手!”
根据以往经验,这个医生马上判断出眼前这两个孩子的基本情况不外乎这三种:
第一,父亲有病生活不能自理,母亲外出打工,或已离婚;
第二,母亲有病生活不能自理,父亲外出打工,或已离婚;
第三,父母都有病生活不能自理,或一方已去世,或都已不在人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