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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和某女明星說一克拉以下的統稱碎鑽一樣,在季明舒的概念里,三百平以下的也只能統稱為碎房了。
一進屋,她就被撲面而來的年代氣息還有侷促的空間弄得有點兒手足無措,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兒站。
她眼巴巴地看向岑森,岑森卻沒理她,他的目光在這房間裡的一事一物上流連,有種有別於平日的溫柔情致。
那呆頭鵝般的清純女大學生把他們迎進來後既不做自我介紹,也不知道端茶遞水,手忙腳亂地鑽進了廚房通知陳碧青。
沒過一會兒,繫著圍裙頭髮已經摻雜銀絲的安母陳碧青就從廚房急匆匆跑出來了。
陳碧青年輕時候應該是個美人,可能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即便是衣著普通還繫著圍裙,身上也自帶一種優雅的書卷氣息。就是,不太像移民十數年的歸國華僑,有點歷經風霜的滄桑感。
老公寓裡灰塵很多,光線從窗外投射進來,塵埃被照成一束束,漂浮在空中,靜止不動。
公寓裡也很安靜,只有廚房隱約傳來抽油煙機的聲音。
陳碧青站在離岑森三四米遠的地方,幾乎是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紅了眼眶。
緊接著她捂住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岑森,眼淚就那麼直直往下滾。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剎那,季明舒的心好像也被狠狠揪了一把。
這太奇怪了,她明明是個看純愛悲情電影還能嘻嘻哈哈挑bug的槓精,但就是莫名覺得,如果她有一個很愛她的媽媽,看她的眼神,就應該像陳碧青這樣。
岑森,她看了眼岑森。
沒有表情。
面對自己叫了七八年母親的人,他竟然就這樣,面無表情。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恐怕是很難再從岑森臉上找到多餘的情緒了。
十二點的時候上桌開飯,季明舒始終沒有見到闊別多年的岑楊還有理應存在的安父,小小的四方桌前,就只有陳碧青,岑森和她,還有岑森的妹妹,安寧。
岑森走的時候,安寧才一歲,還是個小寶寶,兩人也沒太多兄妹之情,自然是無話可說。岑森本就沉默,陳碧青又始終哽咽,只能通過不停夾菜來轉移注意力,於是活躍氣氛的重任竟然就這麼落到了季明舒的身上。
季明舒如坐針氈,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陳碧青,隨岑森叫吧,可岑森至始至終都沒有叫,那聊點兒近況吧也不合適,直覺告訴她,安父岑楊都是不能踩的雷區,她甚至覺得問安寧現在在哪兒念書說不定都能順腳踩一個暴雷。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就眼前的菜品展開話題了。
&ldo;這個藕夾好好吃呀,我以前都沒有吃過呢。&rdo;
‐‐那是因為她從來不吃油炸食品。
&ldo;這個青菜也好新鮮,還很香。&rdo;
‐‐那是因為用豬油炒的,她平時絕對不會碰豬油這種體重殺手。
&ldo;這個魚也好嫩哦……&rdo;
季明舒為了用實際行動尬夸這條魚,夾了很大一塊活生生往下咽。
下一秒:&ldo;咳!咳咳!&rdo;
她忽然抓住岑森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喉嚨,咳得面紅耳赤。
陳碧青:&ldo;怎麼了,卡住了嗎?&rdo;
安寧:&ldo;嫂子你還好吧,你咽一勺飯,用點力。&rdo;
季明舒信了她的邪,還真咽了,結果差點沒痛到當場去世。
陳碧青又急忙起身,&ldo;我去給你拿醋。&rdo;
哐啷哐啷一碗醋倒下來,季明舒咽了兩口,咽到魚刺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