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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夢裡伯爵沒少那樣兒……
他居然有一點習慣了。
兩人一時無話,屋子裡儘是「呼哧呼哧」的粗喘。
「……別喘了。」安吉洛的忍受瀕臨極限,伸手捏住了伯爵的鼻子。
「好。」伯爵乖順,改用口呼吸。
潮濕火熱的吐息自兩片薄唇湧出,衝擊著安吉洛的手掌,急促、高頻,在那一小塊光滑的掌心皮膚凝出一層薄薄的濕潤。
安吉洛倉惶無措,鬆開手。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尊蠟塑,就快被伯爵烤融了……
「咳。」為抵禦那靜默而酥軟的侵蝕,安吉洛盯了伯爵一眼,彆扭地詢問道,「所以你就是為了這個把我騙上山的?我就是一爐薰香?」
伯爵英挺的眉擰起。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他焦灼起來,生怕遭受誤解,他捏住安吉洛手腕示意他專心聽著,「你還拯救了我的性命,你是我的恩主,也是我的……我單方面認為的愛人――迭戈說的,我對你一見鍾情,但你不可能就那樣接納我,你得一點一點了解這些事情……所以我撒了謊,對不起,我再次為此道歉。」
安吉洛默不作聲地端詳他,似乎在用目光鑑別伯爵籠罩在「迭戈牌」面紗下的真實智商,以確認伯爵是否真的懂得「一見鍾情」為何物,抑或他只是在鸚鵡學舌……
伯爵微微眯眼:「我看起來像個白痴?我只是不那麼『人』而已,作為狼人我並不愚蠢。」
「呃……」安吉洛略一沉吟,「不,我沒那麼想。」
伯爵委屈得塌下耳朵,像條金毛尋回犬:「你居然猶豫。」
出於禮節,安吉洛想說那不是猶豫。
可他一向誠實,撒不出太多謊。
於是他們又迎來了一段漫長的寂靜。
「……被你攆出病院之後,我日日夜夜思念著你,」忽然,伯爵幽幽開口道,「我思念你的微笑,你的指尖落在我傷口上的觸感,你鼓勵我時的神氣和語調,你穿梭在病床間的步態……當然,我也思念你的味道,但那不是全部。」伯爵抓了抓頭頂濃密的灰銀色髮絲,示意安吉洛看,「我的毛是銀白色的,比月光還漂亮,可是我太想你了,每一天都很不快樂,結果我的毛變灰了,不亮了,醫生……」
他那哀傷可憐的模樣對容易心軟的安吉洛來說殺傷力極強。
安吉洛簡直想為那慘澹的毛色向阿昂佐道歉了……
一刻鐘後。
在伯爵接連不停的撒嬌和騷擾攻勢下,安吉洛終於硬著頭皮將他的傷勢處理完畢。
繃帶潔淨,一圈圈平順纏繞,覆住塗藥縫合過的傷口。
「呼……」安吉洛長長舒了口氣,疲憊得長腿一蹬、一岔,扶不住的麵粉口袋般癱倒在搖椅上,頭仰著,暴露出呈直角的喉結。
他得歇會兒,誰也攔不住他。
伯爵是那種令醫生頂頭疼、頂疲憊的傷患。
安吉洛得一直注意扳直他的身體,防止他像貓狗一樣舔舐自己腰間的傷口――因為安吉洛的手指碰觸過那裡。
安吉洛從來沒被人這樣直白、強烈地渴慕過,他被弄得手足無措,腦子裡一團亂麻,心也跳得厲害。
等到他休息夠了,伯爵提出要帶他去「看些東西」。
就是用語言很難解釋明白的那些前因後果。
要去的地方在古堡外,安吉洛穿得很厚實。
伯爵沒更衣,僅披著一條睡袍,他不怕冷。
他帶安吉洛來到一處t望台上。
這座t望台位於古堡背面,下方即是懸崖,視野開闊,毫無滯礙。
島嶼其他高地亦分布著數個類似的t望台。
再過兩天就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