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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佩面紅耳赤地蜷縮肢體,扯了扯被子,將罪證遮嚴。
可灼痛與流竄於四肢百骸的酸軟難以消除,與偶爾掠過腦內的衝動不同,這次的症狀們極其固執。
約瑟佩連呼吸中都透出靡麗腥香的甜味兒,他從口鼻中噴薄出高熱的氣流,骨骼酸蝕得像多孔疏鬆的奶酪,這使他連抬一抬手指都費勁,他簡直就像條正在尋覓配偶的雌蛇。
終於,他顧不得旁的,硬起頭皮向勞倫佐求助,嘀嘀咕咕道:「聖父,請您原諒我……我想我需要一小杯『清心飲料』,我、我不慎在夢中踏入了魔神的陷阱,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我向您懺悔……」
「不,我的孩子。」勞倫佐的深灰眼瞳中閃過一抹促狹,「這是治療中會出現的症狀之一,你需要正視它,釋放它,不必視其為罪惡……」
「難道說……」勞倫佐俯身,唇齒間濕熱氣流擦過約瑟佩耳畔,磁性、低沉,「你從沒試過嗎?嘶嘶……」
他的口吻使他莫名像個道貌岸然的審訊官,正在借審訊之名挖掘眼前這位小教士的隱私。
約瑟佩的反應劇烈得就像被毒蛇的紅信舐過,他打了個激靈,倏地弓起背,羞急交加道:「我嚴守戒律,聖父,我身心潔淨,從未破戒。」
勞倫佐死盯著他,那眼神就像凝視著一顆蘋果,一顆墜在枝梢等待採擷的蘋果,蠟質果皮鮮紅嫩黃,光滑得尋不出半絲雀鳥啄食的痕跡……而且它正害羞又驚恐地躲避那隻企圖採摘它的手。
這只會使人愈發想將它採摘下來。
「這並非破戒,這只是為了緩解治療帶來的症狀……嘶嘶……」勞倫佐簡直是在慫恿他了,一些細銳、高頻的嘶聲從他口中溢出,他極度亢奮……好在約瑟佩目前輕微的異變程度不足以使他捕捉到這些頻率超過人耳捕捉範圍的蛇嘶。
「不,不,聖父,原諒我的冒犯,可那是犯罪,或許您在考驗我的虔誠,我不能……」約瑟佩過去常向教民發放名為《onania,or……其他瀆神之罪所致危害》的小冊子。
那本冊子他背得滾瓜爛熟,他深知冊子中介紹的罪行會蝕空人的身體,使人沉疴綿罰萎靡病態,他見過一些慣犯,那些可憐的教民往往形銷骨立,眼圈青黑,可見這種褻瀆之罪是多麼可怕……
「我只想喝一點兒清心飲料幫助我抵禦邪惡。」約瑟佩難堪地咬著嘴唇,小巧的耳垂紅得滴血,他想下地,可他半絲氣力也無,四肢酸乏得像棉花。他委頓在那兒,一副任人施為的模樣,哀求道:「求您賜我一些清心飲料,求求您……」
「不行。」勞倫佐輪廓深刻的灰眸惡意地眯起,「那種清心草藥會破壞治療殘疾的效果,我的孩子……要麼順應,要麼忍耐。」
「……是,聖父。」約瑟佩不敢再反駁,他小心翼翼地縮在被窩裡,竭力使被褥與肢體的碰觸面減小,以避免產生刺激。
他擔心自己會在渾渾噩噩的睡夢中犯下惡行,於是他摸索出枕下的白薔薇念珠,用它在雙腕上纏了幾圈。串念珠的白線質地強韌,一顆顆雕有薔薇紋樣的圓白檀木株硌得約瑟佩腕骨發疼,這很好,他需要疼痛作為警醒。
一雙桃粉色的、骨角清俊的腕子,禁錮在念珠串中……
約瑟佩眼角噙淚,輕輕吸著鼻尖,念誦清心經文。
那灼痛難以忽視,他咬牙忍受煎熬,抵禦邪魔,幸好持續的疼痛逐漸轉為麻木,高燒虛弱的身體漸漸不支,約瑟佩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約瑟佩不記得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天,白晝與夜晚已失去意義,他虛弱得幾乎沒力氣嚼東西,僅靠蜂蜜水維生。體溫起起落落,與蛇有關的夢境不斷侵入腦海,每次夢醒他都會受到洶湧的yu望的侵襲,而他咬牙忍耐。
勞倫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