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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高熲再次推開了丞相府的門：&ldo;韋孝寬與尉遲迥戰了不到十個回合，沒有決出勝負就鳴金收兵了。&rdo;

&ldo;兵臨城下，二十大軍就攻不下只有數萬人的小小鄴城?&rdo;

&ldo;探子觀察到他們兩人對決時，話多於戰……&rdo;

&ldo;你是說是韋孝寬有意放水?&rdo;

&ldo;或許鄖公只是被尉遲迥說服了，是老僕思慮不周，計劃走到如今已是昭然若揭。&rdo;

&ldo;……本以為老將出馬，又是壓倒性的人數優勢，這一戰很快就會結束，把這個噁心帝國最後的毒瘤拔出……沒想到變得還是這般拖沓。&rdo;

&ldo;老爺，眼下只能星夜派出監軍，督導三軍平定尉遲迥了。&rdo;

&ldo;監軍?那人選呢?&rdo;

&ldo;……&rdo;

&ldo;眼下也沒什麼人了。罷了，你且把鄭譯他們一起叫來吧。&rdo;

半柱香過後，鄭譯、李德林、宇文述、楊素還有都聚在了楊堅身邊。

&ldo;尉遲迥發兵謀逆，韋孝寬陣前不進，你們覺得高熲所說的派人監軍是否合適?&rdo;

眾人一時沉默。

鄭譯為了避免惹事上身，率先否定：&ldo;丞相，下官以為此舉十分不妥。鄖國公是大周上柱國，曾隨先帝征戰無數，絕不會懼於尉遲迥，想必他圍而不攻意在等鄴城兵糧寸斷。是為不戰而屈人之兵。&rdo;

這個答案楊堅並不滿意，他焦急地把目光掃視在眾人中間。

&ldo;話雖如此，可是若在圍城過程中，尉遲迥又煽動臨縣發難，到時候鄖國公說不準就會腹背受敵。&rdo;李德林說。

宇文述也發話了：&ldo;李大人說得極是。下官請纓擔任監軍一職，懇請丞相應允。&rdo;

楊素說：&ldo;末將也願前去。&rdo;

&ldo;嗷?&rdo;楊堅有些驚異一向只管刑獄的宇文述會主動請求，心裡還是偏向指派楊素去，有些猶疑地看向高熲。

高熲接了暗示，說得卻南轅北轍：&ldo;楊將軍要統領禁軍負責京畿安危，旁人無可替代。老僕以為宇文大人可以勝任，老僕願同其共往。&rdo;

在楊堅心裡，對高熲是充滿信任，他這麼一說，也同意了。

沒想到，這麼順利就有人答應了這苦差事。鄭譯鬆了一口氣。

&ldo;好吧。回家跟家人道聲別，連夜啟程，不要耽擱了。&rdo;楊堅沒有深究兩人請纓的初衷，同意了。

&ldo;不用了。&rdo;宇文述和高熲異口同聲。驚人的語速另兩人轉頭看向對方，兩個聰明人心裡都明白了彼此的意圖，不禁相視一笑。

楊堅這時也懂了他們的意思，對李德林下令：&ldo;拿我相印去，草擬丞相手諭吧。&rdo;

李德林&ldo;是&rdo;了一聲，捧過相印，便退下了。

從各自家中收拾了一些細軟，高熲和宇文述駕著馬，身後拖著幾匹備馬出了皇城門。

&ldo;宇文大人，恐怕是第一次上戰場吧?&rdo;

&ldo;高總管也何嘗不是呢?&rdo;

&ldo;說實話，我心裡還是很害怕。都說戰場是修羅地，可比這勾心鬥角要殘酷更多。&rdo;

&ldo;可您還是選擇要離開這裡不是嗎?即使是面對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