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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潮熱，他揉搓著眼睛。可還是認出了是陳月儀和陳山堤。

不禁氣血上頭，他近乎沙啞著咆哮：&ldo;賤人，枉朕平日裡如此寵愛於你。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們一個個都忤逆朕，看我不……&rdo;

窗外南風颳過，掩蓋了大部分的聲響。

&ldo;天上，不是你想得……&rdo;陳月儀披上床單，追到他身前，伸手要穩住他。

氣急敗壞的宇文贇奮力甩來她的手。

&ldo;撕撕&rdo;，血紅的指甲划過他的手背，留下了一道寸長的傷痕。

&ldo;月儀，我們怎麼辦?&rdo;陳山堤問。

&ldo;先想個辦法，今夜他看來得死了。&rdo;陳月儀捏著指甲說道。

宇文贇顧不得這些了，此刻他的頭腦恍如漩渦，已是一派天旋地轉的景象。

楊堅真的要殺自己，鄭譯說的不是危言聳聽。

自己最寵愛的兩個妃子，一個演戲要毒死自己，一個背著自己給自己蒙羞。

這一切發生地太突然，似是一氣呵成，卻是刀刀勾人魂魄。

宇文贇像是逃竄的食噬鬼似的，伏著身子，嘟噥著爬上階梯，想要呼叫救兵。

楊麗華心裡一陣生疼，緊緊追著想要勸阻他冷靜些，可是於事無補。

台階高處，一襲白衣人背對著他，長發散出任風飛揚，手中束扇，面色白皙。

是扮成宇文溫的熾繁。

女子拂去額頭散發，搖開摺扇，遮在眼前。

&ldo;麗華。&rdo;宇文贇緊緊抓住熾繁的手。

白衣。

飄散的頭髮。

花香。

三點連在一起，讓酒醉受驚的宇文贇忽視了摺扇的存在。

心中有鬼，方是鬼。

心中不念，鬼亦去。

因而，熾繁沒能嚇死他。卻讓他激起了心中最難忘的記憶。

槐花樹下，一襲白衣的楊麗華長發打散在風中。

他終是難忘這至美的瞬間。

楊麗華想哭。

&ldo;不要離開我，麗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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