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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著她的肩頭,又說:&ldo;不會的,熾繁。我怎麼捨得怪你呢,我也不會笑你的。這事不丟臉的呢,別太傷心了。&rdo;
沉默了片刻……
熾繁抬起深埋的頭,長發遮蓋在眼前,模糊了視線。眼前高過她半個頭的男子宇文溫輕輕地撩起她額頭散亂的劉海,溫情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慢慢湊近了臉問道:&ldo;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rdo;
&ldo;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rdo;
&ldo;我還以為受了什麼委屈呢&rdo;,宇文溫舒了一口氣,爽朗地笑了一聲,&ldo;那我扶你進去,不然會著涼。&rdo;
宇文溫牽起熾繁的手。他握緊了她冰冷的手。
他下意識地低頭一看,發現她赤著雙腳,腳背已然凍得發青。他的心頭緊緊一揪,挽起她的腰,橫抱而起,跨進大門。
她的臉緋色如虹,淚花還連綴在翹起的睫毛上,似雨後初晴。思緒卻更加複雜,這個男人越是溫情,那些不堪的話她就更加難以說出口。可是不說出來好嗎?紙包不住火,他恐怕遲早是要知道的吧。
宇文溫憐惜的雙眼絲毫不懈怠地盯著熾繁。她的目光躲閃著,不敢對視,眼神瞥向一邊,游離在院子裡。
香樟木製成的長廊通向幽深的內宅。木頭沒有漆色,淺淺的米黃色夾雜著棕色斷紋,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一潭活水清池橫向穿過長廊,水上綴著數珠殘敗的蓮根,沒有游魚。池邊是一座八角亭,亭中放著一張石案、兩把石凳。案上擺著一架古琴、一壺清茶。
沒變,依舊是他喜歡的樣子。
……
琴瑟鳴鳴,忽悠悠如淌,又逐波踏浪。白衣少年閉目撥弦。
&ldo;時似游魚繞溪而行,時而又像飛龍騰擊大海。公子真是好氣魄。&rdo;聲音中透著甘甜之色,卻不像糖果一樣甜膩,倒如茗茶的回甘。
少年驚喜不已:&ldo;姑娘也是生得一副好耳朵,竟能意會在下的音律。實不相瞞,此曲名為《流水》,乃伯牙所作。&rdo;
&ldo;可是俞伯牙?&rdo;
&ldo;正是。姑娘可知俞伯牙和鍾子期的故事?&rdo;
&ldo;聽說過。小時候聽祖父講過。實在是知音知己的佳話。&rdo;
&ldo;是呀。可是自古以來,知音難尋。哎……不過我今天倒是找到知己一枚。&rdo;少年得意地看著少女。
少女調皮地笑笑,臉龐泛著紅意。
&ldo;哦,對了。一高興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宇文溫。溫暖的溫。&rdo;少年恍然大悟。
&ldo;我叫熾繁。熾熱的熾,繁星的繁。今天跟隨祖父來到貴府做客,可是大人們之間就知道談論前線伐齊戰事,我悶得慌就來院子裡透透氣……&rdo;
少年摸摸頭笑笑:&ldo;既然我是主人,按禮數應該帶你參觀一下才是。&rdo;
&ldo;那好呀。&rdo;
&ldo;來,抓住我的手。我帶你去。&rdo;
十指相扣。他感到她的小手並沒有想像中千金小姐般的細嫩光滑,相反的又干又澀。怎麼會?
她好像明白了他心裡的疑問,說:&ldo;其實,我從記事起便一直都和祖父生活在一起,而祖父受朝廷重託一直在外駐守藩籬,所以我也就常年寄居在軍營里……&rdo;
&ldo;是呀,我也常聽父親說邊塞風大幹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