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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受到過傷害,所以澶容是漠然的,心裡並沒有善惡的界限,而他還懷揣著宿枝下山前的那份天真,所以他總是做不出太惡的事情。自己把自己的腳絆住了……
而他和若清之間會出現這麼多的誤會、傷害,不過是因為若清的情劫沒有過,所以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順順利利的在一起。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當傅燕沉出現在地宮,與若清同時看向那面鏡子的時候,若清和傅燕沉身上的怨物都出現了。
魚鱗在傅燕沉的身上,髮絲在若清的手裡。
而澶容則在這時站了起來,那雙眼睛裡的情緒第一次那麼好懂。
悲涼到透徹,他安靜的像是飽經風霜的旅人,疲憊,但不想停下。
說來可悲,澶容和傅燕沉是一個人,擁有著共同的神識,因此當傅燕沉醒來之後,陷入昏迷的澶容就沒了躲避的可能。他和傅燕沉同時看了若清一眼,慢慢地合在了一起。
之後,那個是宿枝,又不像是記憶里宿枝的人出現了。
在這一瞬間,若清手上的第三根紅線出現了,它指著若清自己。
而這根紅線是宿枝的過錯,害死的債主就是若清自己。亦或者應該說是業懷。
而通過一段不長的距離,宿枝就隔著人看著若清。
這是傅燕沉和澶容在看若清,也是宿枝在看業懷。
看著看著,宿枝就笑了:「我曾說過,要你和我一起走……」
若清被蛇女按在懷裡,趴在地上傻傻地看著他。
「是真心的。」他說到這裡,轉過身去,沒有說起下句話。
如果當初他們走了……也許會有一個不錯的結局。
到時飼夢也好,懷若樓也好,都與他們無關了。
只可惜,他們沒有走,也走不了。
而若清看著他,在他轉身的那瞬間瞪大了眼睛,他不顧蛇女的阻攔,喊了一句:「宿枝!」他慌亂地說,「我們現在……」走吧。
他想如此說,可這句走吧就是說不出口。
他覺得這是有誰在阻止自己。而不說這句,他又不知道該與宿枝說些什麼,便眼睜睜地看著宿枝離開了。
在宿枝走後,他就像是丟了魂一樣,直到蛇女撫摸著他的臉,他才回過神,愣愣地看著蛇女,忽然哭了出來:「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做什麼!你們都變成了這個樣子,要我怎麼做?我要怎麼才能救你們?」
蛇女說不出話,她死了太久,元神就附在掛到珠藤屍身上的牛妖身上,變得不倫不類。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在業懷質問她的時候,伸出手摸了摸業懷的頭,將他藏在身下,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業懷則在這時抱住了她的腰,把臉貼了上去,瓮聲瓮氣地說:「你走行嗎?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安心,你倒是說啊!你以為我想讓你這麼累地活著嗎?」
他沮喪絕望地喊著,完全找不到去救蛇女,去幫宿枝的辦法,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梅姑靜靜看著這一幕。
不知道清潭的鏡子到底是什麼,只看到了季庭生的影子。
在這時,她聽不到那面旗子傳來的聲音了。她先是想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很茫然地轉了一圈。然後看到了若清,便上前一步,可能是想要與他要好處,又看他如今這般狼狽,便咽下了嘴裡的話。
她思索了片刻,說:「算了,你的東西我不要了,我還有事要忙,便不與你糾纏下去了。」
若清閉著眼睛,在她走之前喊她:「梅姑。」
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無力感。
梅姑疑惑地歪過頭,說:「有事?」
業懷想起了過往,自然也懂得運用自己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