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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掩盖不住的悲伤。听去令人心碎。
我一时难过,竟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道:“妹妹这样才貌,年纪又轻,千万别作此想,人生虽难,路还长,以后还是要找个好人家,夫妻谐老,子孙满堂,才是正理,凭妹妹的人才;也是应当的。”
“虽然是少夫人的好意,但是我已经心如死灰,主意已经定了,若是真的能出家为尼,我此生也是于愿足矣。”
北静王妃一直在旁边听着,脸上也十分悲悯,这时忽然说道:“妹妹,若是我劝劝王爷,让王爷和你姑母家说说,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慧娘眼中一亮,旋即光线又黯淡下去,道:“多谢王妃美意,但我也伤了心,不愿再踏进姑母家门一步,所以不再做此想。”
北静王妃听她声音这么坚决,知道她已决定,便不再坚持,只是叹息。
我见她心意已定,知道劝也无益,慧娘一定是已经伤透了心,不如做些实际的,道:“好容易见了妹妹一次,没想的妹妹却有了这样的事,真真叫姐姐难过,不知这宅子现在可有买主?”
“已经有人来问,多亏了我的老奶公,都是他在打点一切,我只等着宅子卖了,就要择日启程。”
“今日方才一见,本以为妹妹若是嫁到京城,以后可以常来常往,没想到我们缘分如此之浅,再见不知在何年何日。”我有些伤感,也觉得要落泪。
倒是慧娘,始终是那么平静,一副安于命运之态,道:“姐姐不必伤心,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若是有心,千里也能心心相通,犹如咫尺。”
“我还不知道,妹妹的姑母家是谁家?”北静王妃问道。
“都尉仇家。”慧娘低声说。
“哦,北静王妃似有所思地说,“原来是他家,我倒风闻着这仇家的公子到是极为出众的。”
慧娘的眼睛只是望着远处,听着提起这个曾经与她青梅竹马,心心相许的人也不再有波澜,只是说:“与我都已无关了。”
“慧妹妹,我和王妃早已想来看看你,今天好容易得了这次机遇,又正值你多事之时,我也没什么帮的上忙的,卖宅子的事,回去我也自会留意打听,尽量多卖几两银子,岂不更好?”我只有用这些话来安慰她,我虽非身处其中,但是她的悲哀,我也能深深体会,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怎么也解决不了问题。
“不仅如此,我看妹妹一介弱女,千里迢迢而来,又要孤身回去,也就难得很了,待妹妹何时定下启程之期,我不能做别的,还有些体己相送,聊为路上之需。”北静王妃诚恳地说。
慧娘被我们的话所感动,道:“多谢王妃和夫人,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二位就有这样的古道热肠,慧娘万分感动,草木之身,又将凋零,实在无以为报,只有请王妃和少夫人受我一拜。”
说着,就要行礼,我连忙扶住了她,道:“妹妹这样客气做什么,倒弄得我们心里越发不好受了,我们久仰妹妹巧思冠绝天下,不能帮上别的什么,这些小事,我们能做的自然要做,还觉得做的少,心里头惭愧呢。”
慧娘面带泪痕,道:“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谢,我也就不说其他的了,王妃和夫人厚意,我没有什么可表示心意的,这有两幅绣活,是我在家里时候绣的,虽然粗陋,权表我的心意罢了,还望王妃和夫人不要嫌弃才好。”说着命丫鬟取了出来,一幅是雪中寒梅,旁边绣着高启的诗
琼枝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寒依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寂几回开。
一幅是并蒂莲花,旁边绣的是乐府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