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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不打算打烊，他們誰也沒說要走。路西加纏著付河說那些和自己有關的瞬間，偶爾會忍不住抱怨一句，問他為什麼不早點追自己。

&ldo;如果你那時候再主動點，我們也能算了。&rdo;半眯著眼，她小聲嘟囔。

聽著這話，付河斂著眉目，靜默了片刻。

&ldo;班主任的女兒……我是吃了豹子膽嗎?&rdo;

原本因為夜深而湧上的困意一下子因這句話消失不見，路西加想了想自己的媽媽，顫著身子笑個不停。

笑完，她又閉上了眼睛，再次變得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付河用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ldo;其實……我是有過計劃的。&rdo;

他說得太輕，像是夢裡的呢喃。

&ldo;嗯?&rdo;

&ldo;我計劃著，要好好學習，以後拿到一個漂亮的分數，考上一個非常好的大學。等我考上大學，你也才剛上完高一，只要你不早戀，我應該還是很有機會的。&rdo;

這樣的假設，只聽起來就很美好。

&ldo;然後呢?&rdo;她不知什麼時候扯起了唇角，玻璃窗里，兩個人都在笑著。

&ldo;然後，找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到你家，拜謝師恩。&rdo;付河說。

路西加不信：&ldo;就只是拜謝師恩?&rdo;

&ldo;當然，還要找個機會和你說話，讓你認識我。要和你保持聯繫，但要等你高中畢業之後再表白。&rdo;說著，付河忽將頭一歪，靠到沙發靠背上，他笑得慵懶，目光遙遙，卻藏著幾分無奈的遺憾，&ldo;我是一個不大喜歡做計劃的人，這麼多年，也只做過這一個計劃……&rdo;

一個計劃，藏了他年少時所有的萌動，那是青春草地上長出的嫩芽。

如果是世界上最沒用的詞，可即便如此，付河還是會克制不住地去描繪那個不可能存在的平行時空。因為那個世界太過美好，她不會受傷，他也不會被迫背井離鄉。就像她剛才說的，或許他能算是她的竹馬，一路護著她，到達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他不會讓壞人靠近她，會努力做她的超人。

可人生的反應就像多米諾骨牌，或是蝴蝶效應，一件事情偏離正軌之後，便會打亂之後的一切。

青春的草地，芳草沒有碧連天。

&ldo;我計劃得縝密周全，可惜，沒能實現。&rdo;

第51章 踮起腳尖

回北京之前，付河又神神秘秘地說要帶路西加去個地方。汽車順著曲折的山路走了很久，最終在幾棟二層小樓前停下。

&ldo;同心小學。&rdo;將門口的牌匾讀了一遍，路西加不大明白，轉頭看向付河，&ldo;來學校做什麼?&rdo;

付河賣起了關子，跟她說：&ldo;進去就知道了。&rdo;

下車時，付河還從後備箱拎了個書包。路西加好奇裡面是什麼，付河卻又將剛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搞得路西加一頭霧水。

還沒到寒假時間，學生們仍在上課。這個學校不大，學生也不多，一路看下來，路西加發現一個年級也只有一個班而已。付河帶著她到了教學樓二樓，兩人剛從樓梯轉角轉過來，迎面便有一位女老師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

&ldo;鄭老師。&rdo;付河跟來人打了個招呼，又跟路西加介紹，&ldo;這是鄭老師，也是學校的校長。&rdo;

鄭校長已經上了些年紀，戴著副眼鏡，臉上胖乎乎的，笑容親和，很符合路西加心目中校長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