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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老闆微微抬手,指了指街對面的那些蒼族人:「神風教從涼州哈什山越境而來,穿過玉帶林時與蒼族起了衝突,擄走了幾個蒼族女人。蒼族女為尊,神風教此舉激怒蒼族人,蒼族的巫女和族長下令追擊,那時神風教正攻嵐城,因事發突然,驕陽明月二位將軍還未到嵐城,城中亂作一團,百姓絕望之際,忽聽城外玉帶林傳出陣陣牛角號聲,不一會兒,箭雨從天而至,蒼族除了不能打仗的老人小孩,幾乎全族出動,就在嵐城外,嵐城百姓看著他們一刀一個腦袋,收割神風教的腦袋。」
南柳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想錯了,這位葉老闆可能不是教書先生,而是說書先生。
她聽出了幾分興味,追問道:「之後呢?」
「蒼族人代代幽居玉帶林,那是他們第一次出林,出場不可不說震撼。可惜神風教配了火銃,等領兵人反應過來列隊回擊時,蒼族人憑弓箭彎刀根本敵不過,那一仗蒼族人傷亡慘烈,那天晚霞如血……」
「葉老闆。」南柳剛被勾起的興趣,在預感到他要長篇大論後立刻消失,無可奈何打斷道,「我最開始問你什麼問題來著?」
葉老闆知自己犯了老毛病,連忙道歉,「我長話短說好了,驕陽明月二位將軍幫他們剿滅了神風教,和蒼族達成友好盟約,那之後,蒼族才會偶爾從玉帶林出來,到城內來換點稀罕東西回去給族長。但早些年,到城中來的蒼族人官話講不好,每次買賣東西總要鬧出些事來。大約十年前,隊伍里忽然多了個蒼族小孩,官話很流利,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他叫拾京。」
南柳確認道:「你說的是街對面戴面具的那個?」
「是。」
南柳默念兩遍拾京二字,問道:「我曾聽聞,蒼族人以母親的名做姓,這拾京二字,葉老闆可知怎麼寫嗎?」
「拾京。」葉老闆好端端的卻突然嘆了口氣,「他同我說過,他的姓,是撿來的意思,我想應該是撿拾的拾吧。」
「稀奇,他母親名為拾?」
葉老闆皺起眉頭,不忍道:「不,是他父親,他父親叫拾。」
「我記得蒼族不是以母為尊,只認母親不認父親嗎?他怎麼能姓父親的名?」
「因為不配從母名。蒼族人不承認他。」
南柳驚訝看向葉老闆。
葉老闆放下抹布,似是想起什麼,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小將軍要是感興趣,我來講講她們蒼族的事吧。」葉老闆慢吞吞道,「他們族長喜歡我家的千秋酒,每次蒼族人回玉帶林前,都會在我這裡買一壇酒。一來二去,葉某也算是那孩子的相熟,知道了不少蒼族的事。」
南柳剛剛還含著笑意的眼眸,現在沉靜的似深潭,嘴角一抿,表情似含笑而怒。
她還未了解詳情,便因葉老闆的那句『不配,不承認』生出了幾分怒氣。
「瞧見那個身上搭六色布的姑娘了嗎?」葉老闆指著持弓的蒼族女。
南柳沉著臉道:「瞧見了,花花綠綠的,老遠就被她晃了眼睛。」
「她是下一任的蒼族族長。」葉老闆說道,「蒼族人崇尚色彩,族中地位越高者,能穿的色彩就越多。族長七色為尊,她的女兒穿六色次之。五色為蒼族巫者,四色為婚配過的男人,三色是還未育子的男孩子。」
「單色呢?」
葉老闆轉了語氣,望著街對面的白衣人說道,「三色是正常情況下的最底端,單色白,未染過的布……只有拾京一個人穿。」
南柳眉頭一沉,表情更是冷冽:「為何?」
葉老闆道:「蒼族人信奉溪水母神,最重血脈。他們為保血脈純淨,決不與外族通婚,更不會與外族人生子。他們認為外族人的血不乾淨,若是與外族產子,生下的孩子也是不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