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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兒是正經樹的樣子。
因此, 這十有八九是林秀的本體。
林秀現在很讓楊枝費解,他從來不用人型見她,但變成樹的時候又格外坦然, 隨便人看。同時, 按說他一棵樹還吃什麼飯,但每次楊枝送來食物,他一點兒也不少吃, 每次楊枝看見空了的食盒, 感覺就很奇妙, 仿佛餵了一隻看不見的狗。
夏日一天天過去,樹葉漸漸變黃,槐樹葉子風一吹就嘩啦嘩啦猛掉, 被風吹到外面,堆了一地,看得楊枝都擔心林秀頭別禿了。
楊枝一邊帶著圖南掃落葉, 一邊找了個圖南沒注意到的時候,小聲地對槐樹說:「我給你補一補吧,吃點黑芝麻?可你是掉葉子,要不多吃點菜?你說一聲,我準備準備。」
槐樹依舊沒理她。
她沒辦法,炒了一盤薺菜黑芝麻,放進食盒裡,結果這頓飯其他菜都吃空了,只有它一點都沒動。
楊枝:「……」
算了,讓他禿去。
這盤菜最後被她熱熱全餵給圖南了,他看那道菜的眼神也很抗拒,猶猶豫豫地說:「姐姐,菜炒焦了就扔了吧。」
楊枝憐惜地摸摸他的腦袋:「這是黑芝麻,你失憶了嘛,專門做來給你補腦的。」
圖南:「……」
他表情凝重地夾起一根薺菜,想把上面的黑點抖掉,動作做到一半,放棄了,認命地塞進了嘴裡,嚼起來。
楊枝心知這道菜絕不會好吃,所以也不太敢看圖南的表情,但她吃了好幾口菜了,才發現圖南好像從剛剛吃了那一口薺菜黑芝麻就沒再夾菜,她抬頭,看過去。
忽然發現圖南正扶著腦袋,眼睛微微閉著。
楊枝大驚,難道薺菜和黑芝麻相剋,放在一起炒就能把人吃出病來?
楊枝擔憂地問他:「圖南,你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吐?」
圖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而後,視線一飄,有點臉紅。
楊枝:「……」
她確定自己炒的是薺菜不是毒蘑菇。
她立刻放下碗筷,伸手摸圖南腦門:「你哪裡難受,快告訴我。」
圖南瞟了她一眼,又扭過頭對著牆角:「我不難受。」
楊枝:「那你怎麼了?」
「我沒事。」圖南低下頭,埋頭吃飯,把那盤薺菜黑芝麻吃得一點兒不剩。
楊枝懷疑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沒什麼明顯的不正常,她收回視線,把這事放下了。
但當天晚上,楊枝剛剛躺下,卻聽見有人敲門。
楊枝提聲問:「圖南?」
門外的人嗯嗯唧唧地應答:「是我。」
楊枝披著衣服,一邊開門一邊說:「大晚上的怎麼了?今天沒有打雷,打雷我也不會帶你睡覺的——」
她的聲音突然頓住了,半晌後才吐出一句:「你怎麼了?」
大半夜的,面紅耳赤地跑到她門前,他犯癔症了?
圖南頭低著,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羞羞答答地說:「姐姐,你下午和我說……」
楊枝:「我什麼?」
圖南臉紅地看著她:「你說你喜歡我。」
楊枝:「……」
這,她何曾說過。
她不得不澄清:「我沒有說這話。」
圖南臉上的害羞轉成吃驚:「你說了。」
楊枝否認:「我沒有。」
「你說了。」
「我沒有。」
圖南看她好像在看一個負心人:「你說了,你說你喜歡我,不是姐姐對弟弟的喜歡,是姑娘對男子的喜歡。就是可以嫁人的那種喜歡。」
楊枝:「……」
她感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