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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是大大的哈欠，卻因為湖藍的面子而儘可能地無聲。

&ldo;湖藍站長，可不可以讓他們抽菸醒醒神？&rdo;卅四說。

湖藍因為這忽然公事化的稱謂而愣了一下：&ldo;抽吧抽吧。&rdo;

一屋除了卅四和湖藍外都是煙槍，頓時開始了打火聲和在空中拋扔的菸捲。

卅四繼續說：&ldo;列位，如果有什麼陰謀，未必就是針對我們共產黨，再怎麼說，在上海，你們才是日本人真正忌憚的實力。換句話說，如果跟一個身在上海的日本特工說起眼中釘、肉中刺，他第一個會想到的就是你們。&rdo;

靛青點燃嘴上的香菸，一口氣吸掉了小半支。每一個人都用煙塞住了嘴，沉默而用力地吸著。沒人去看搖搖欲墜的卅四，儘管他說話和吐血差不多。

沉默。這是有意識的冷場。屋裡的煙逐漸厚重得如要凝固。

卅四無奈地看著眼前如同固態的煙幕，軍統們也許很高興有這麼道霧障可以藏起更多不想說的東西。困是不困了，但麻木和私心絕不是幾支煙就能去掉的東西。

湖藍厭惡地把煙幕扇開。沉默。

&ldo;靛青站長。&rdo;只有卅四開口，&ldo;這次來也頗有要向貴站道謝的意思。您以往向我方提供的幾次情報，對我方的敵後抗戰實在是幫了大忙。不論眼前這事如何，我們是一定要向重慶申謝站長的鼎助了。&rdo;

好話人人愛聽，何況那意味著實在的功勞，靛青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ldo;好說好說。&rdo;

&ldo;我方提供的那些情報也還用得過吧？&rdo;卅四又說。

&ldo;用得過用得過。南邊的幾個勝仗，我方將士若是知情就該對貴黨說個謝字。只是……嘿嘿。&rdo;

&ldo;勝了就好，其他都是小事。而且當前時局，站長能這樣說話，實在難能可貴。&rdo;

&ldo;人敬一尺，我還一丈。在上海混了這麼久，這點起碼還是懂的。&rdo;

&ldo;我就想站長絕無斬盡殺絕之心。曾經的誤會，也許是我方處理不當，也許是中統貪功心切。&rdo;

靛青倒搖頭不迭了，反正嘴巴上的好人人人會做：&ldo;人死了我倒要嘴上積德了。你們上海盧站長，那人是不錯的，要說他處理不當我是第一個不信，多少次我要跟中統的傢伙白進紅出都是他在說和。倒是中統的北冥，那傢伙就……哈哈，嘴上積德啊……他跟老盧處得不錯，可我就親眼看著老盧死在他的手上，我是想救沒救得上。&rdo;

&ldo;謝謝。&rdo;卅四看著總算開了話匣子的靛青。

靛青倒有些心虛了：&ldo;什麼意思？你不信。&rdo;

&ldo;我信。謝謝是因為你也覺得應該救下盧站長，你覺得不該互相殘殺，我就該說謝謝。&rdo;

湖藍嘴角現出些不屑的笑意。

靛青撓撓頭，他不習慣這樣說話：&ldo;互相殘殺自然是不對，可是……反正該死的不該死的都一股腦死了。&rdo;

&ldo;靛青站長說得很對，所以我來也絕不是追究責任。說句實話，我們也沒有向貴方追究責任的能力。&rdo;

&ldo;那這從晚上到白天的一通絮叨要幹什麼？&rdo;靛青不解。

&ldo;陰謀。&rdo;

&ldo;什麼陰謀？如果我們要滅你們上